第16章 我想他了（1/3）

“小姑娘，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方雪染回到家的时候，奶奶也才刚刚回家。她又瞒着这个女孩，找了一整天的孙子。

两个人在家门口你望着我，我我望着你，各自隐瞒了心事，挤出一个苦笑。

方雪染看着头发花白每天心事重重的奶奶，赶紧扶着她，跟着她的步伐慢慢的走进了屋子。

她给奶奶泡好茶，才回答了奶奶的问题。

其实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一个回答，但是她的内心太过于纠结了，过去这么些天，还是要瞒着奶奶吗？

或者可以试着告诉奶奶实情，看看她能不能接受。

“奶奶刚刚问了我的名字。的确这些天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告诉您我真正的名字。奶奶其实我……我就是方雪染……”

“又在开玩笑啦。”

奶奶的声音带着苍凉的笑意，慢悠悠的在封闭的屋内四处回荡。

方雪染在说出口之前，内心想过千种万种可能，甚至想过奶奶会破口大骂。然而……这一次奶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奶奶略显的苍白脸上多了几分往日少有的慈祥。

她打趣道：“你又在安慰奶奶了。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孩子。”

“奶奶……”

方雪染看着奶奶，不禁低下了头，她眉头微蹙，用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水嫩水嫩的下唇，一字一句的说：

“如果奶奶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当作方雪染吧，我一定和他一样好。”

“傻丫头……”

奶奶混浊不堪的眼睛里泛着心酸的泪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努力平复激动不已的心情，紧紧的抱住了方雪染。

“……”

“……”

两个人没有说话，互相感受着彼此的稳定，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很久……，很久……，奶奶才放开了她……

奶奶慢慢站起来，努力直起她越来越弯的身子。她年轻时不怎么驼背的，老了反而驼背的越来越厉害了。

“我该去炒菜做饭了，上了年纪的人就爱感情用事。我刚刚让你为难了吧。”

“不碍事的，奶奶。我一直以来都是把您当作我的亲奶奶。”方雪染年纪轻，动作自然也就很快，她抢先一步拦住了奶奶，跑去厨房洗菜炒菜。

奶奶看着方雪染麻利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次次感慨，自己是真的老了。

她以前也是一个动作很快的女人，做事果断，什么时候都很要强。

现在呢？……现在她就是个老不死的累赘——她知道儿子儿媳虽然表面上还在寄钱，背地里其实把她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连她晚年唯一的陪伴——她的孙子也离她远去了，至今下落不明。

她就这么招人讨厌吗？

晚上奶奶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不像别的老人家到点就睡觉，她心事多说不准。即使睡觉了，她睡得浅，一点风吹草动就很容易惊醒。

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最终还是在孤独和焦虑中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差得多就是生了个小病，怎么也治不好，整个人一两周功夫就不行了。

她形容枯槁，眼神呆滞，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又仿佛仅仅只是在发呆。

在奶奶身边熬夜服侍着的方雪染泣不成声。

她泪流满面的握紧奶奶冰凉的双手。

“奶奶，您一定能好起来的。千万不要放弃啊！”

“算了吧，傻丫头，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你别安慰我。阎王爷要收了我，谁都留不住。”奶奶的声音很疲惫，她艰难的用喉咙发出声音。

她感觉得到她的器官已经衰竭，四肢也不怎么听她使唤了。

“嘀嗒——！嘀嗒——！”老式时钟正在缓慢的转动，无情的告诉着她们时间的流逝。

“奶奶……别离开我……”

“对了奶奶还有点钱。我的儿子平时会打点钱给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银行账号密码。你这么一个小姑娘一个人怎么活啊……”

“奶奶……”

“方雪染他真的对不起你啊，我向我的孙子给你道歉……”

“奶奶……”

“方……雪……染……”

弥留之际，奶奶也一直喊着方雪染的名字。

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是偏心她的宝贝孙子的。她以为他在外面受了苦挨了饿就会回来。

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她始终没有看到她的孙子回家。

儿子不来给她送终，她能解释为儿子忙，可连她的孙子都不来的话，她死不瞑目啊！

奶奶摸着女孩的脸蛋，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方雪染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奶奶不怪他了。”

“他一直都在您的身边啊。”

方雪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