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来了（1/2）

“老江！”突然一道稚嫩童声压制住了江饮声的情绪，漆黑长街中，冲过来个人影，一边开心地笑着扑进他怀里，对他说：“老江，你猜我遇见谁了！”

夜空无星，沉沉如墨，江琳扑过来时吹来的凉风让江饮声打了个寒颤。

云不乱又给他披上了外衣，他们望向江琳的来处。

漆黑夜幕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刹那间，过往的回忆朝江饮声汹涌而来。

霍辞！

可是明明他已经找到了……他回头看了眼云不乱，云不乱晦暗不明的眼神中夹杂着戒备和抗拒。

“霍……辞……”江饮声难以相信，面前这个人，不是霍辞又是谁！

他与三年前走时一模一样。

霍辞眼中带着笑意和深深的思念，走到江饮声面前，轻轻把人拢入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老江，我回来了。”

老江……霍辞总是这样称呼他的。

一柄寒兵利刃伸在江饮声耳边，直指霍辞。

那是云不乱的青钢刃。

江饮声肩上，云不乱的外衣滑落下来，霍辞丝毫不惧地凝视着云不乱。

江琳在一边出了声，霍辞才松开了江饮声。

“霍爹爹，老江在这了，这下你总该可以告诉我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吧？霍爹爹！”

江琳一口一个霍爹爹，云不乱脑海中杂乱的记忆开始重新拼凑。

头疼！

天灵盖像被撕裂一般地头疼！

云不乱眼中的江饮声开始旋转远离，最后映在脑海里江饮声慌乱的眼神给云不乱添了些许安抚。

“云不乱！”江饮声将霍辞推远了些，去接住要倒下的云不乱。

江饮声本可以去住自己在烈火宫时的旧屋，此时却因放心不下云不乱，住在了客栈。

无忧和无病没有回来，江饮声对云不乱这种症状毫无办法，只能在一边守着。

其实也算一种逃避，他现在有点理不清楚头绪，不知应该如何对待死而复生后回来的霍辞，又或许应该说，是想问的话太多，不知从何问起。

他将云不乱好生安置在床铺上，挑亮烛火，自己就坐在桌边。

在霍辞出现前，他已经将云不乱当做了霍辞，因为云不乱的记忆总能跟自己重合。

被天狼城追杀时，捡了个小孩，就是江琳。

身边总有个哑女跟着，就是霍辞的赵瑟。

还给他送了一块霍辞曾经也得到过的赤月石。

甚至跟云不乱相处时的感觉，江饮声也觉得他就是霍辞。

但这一切都被霍辞的出现而打破。

“叩叩……”敲门声响起。

声音很轻，很缓，这个时候，也只能是霍辞了。

江饮声又去披上了自己的狐裘，出了门。

快到夏季了，江饮声在夜晚却从没有感觉到暖和过，烈火宫比海边的风更大，更冷，更刺骨。

廊下没有烛火，也没有遮风的屏障，江饮声不得不把领子立起来挡风。

霍辞带他走到走廊拐角，停下欣赏这无星无月的夜景。

“这三年，还好吗？”霍辞先开口问道。

他迎着风，本就轻缓的声音险些淹没在风里，失了温度。

江饮声不确定霍辞知道多少有关自己这几年的事情，但江湖上都知道消失了个小江郎。

在此时，却也没有什么情绪想要跟霍辞说出来。

怎么说？

说自己从仆阴山回来伤了身子，武功尽失？

还是说自己悲伤过度，沉痛了三年？

没必要，也并非如此。

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字：“嗯。”

霍辞许是不清楚，也许是不在乎，自顾自接着讲：“……那日，我晕倒在仆阴山，一位前辈救了我，生了很大一场病，忘记了很多事情。”

又是忘记。江饮声没有搭话，静静听着他讲。

“后来终于记起来些，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来找你。”他转过来，面对着江饮声，像是真的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要把这人的眉眼都刻在脑海里一般仔细瞧着。

虽然他此时只能看见一个依稀轮廓。

不知怎的，江饮声好像并不太想知道霍辞这三年发生什么了。

也许是因为现在实在冷，也许是觉得人回来就好，无所谓过去了。

江饮声问道：“我送你的赤月镯还在吗？”

霍辞立即从怀里掏出赤月镯，道：“我很珍惜你送的东西，一直带在身上。”他言语中有些愉悦，江饮声此时不明白霍辞高兴什么。

他拿过赤月镯端详一阵。

今日无月，没法看这石头真假，但应该没有造假，因为这是江饮声亲手做的。

他将赤月镯还给了霍辞，又将手裹进了袖子里，没有讲话。

“老江，我真的好想你。”

霍辞隐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