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我们,是最强的（1/2）

我靠在墙上微喘着气，看着远方渐渐亮起的天空。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滑，掉落在地上，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连白色的仙袍上也都是它的踪迹。

“真是不愉快的见面啊，悟。”我捂住腹部的伤顺着墙面滑了下去，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五条悟站在我的面前，他垂着头沉默地看我。见他许久不说话，我只好笑着开口，“好歹，跟老师打声招呼啊。”

“…老师，你会死吗？”

我愣了一下，回答，“会吧，现在还是强撑着跟你说话。所以，就不用劳烦你杀我了。”

又是一阵沉默，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五条悟了。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却让腹部渗出来的血更多了，粘稠又腥红的液体，“啧。”

我看着被染红的手，开口想要说什么。像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转头看向另一边开。

“你来得真晚啊，杰。”

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后，夏油杰的身影逐渐从黑暗中出现。他穿着一身常服，就是我走之前的那件。

五条悟抬头和他对视，两人都没有说什么。两个人一个站在被光照亮的地方，一个站在被阴影笼罩的地方。

夏油杰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擦我脸上的血。他的表情很平静，可指尖却在轻微地颤抖，“老师…你流了好多血…”

“这不是血，是…呃…蕃茄酱。”我拍了拍他的手，认真地说，“别说血，要不然过不了审。”

夏油杰却没有接我的话，他俯身想要把我抱起来，“我会有办法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救不了我。”

看到他苍白的脸，我继续说道，“杰，我帮你往前走了几步，结果你也看到了，这条路的结局并不是很好。”

“所以，回头吧。”

“…….”

“…话说，杰你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抬着头看他，打破这个沉默提醒道，“怪显眼的。”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摸进口袋。却再次顿住了，他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拿出来吧。”我笑着催促，“拿出来的话…你就可以回家了。”

夏油杰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喜久福，是毛豆味的。

还有…一张学生卡。

“…….”

“拿着啊，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吃大福。”我松开手，看了一眼伤势，“还记得你们在那个夏天承诺过什么吗？”

沉默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笑声，五条悟看着手上的东西，“我当然记得了。”

11年前的那个夏天，他怎么会忘呢。

“不管夏油杰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只要他给我买喜欢吃的东西，就必须原谅他。”

“悟，昔噺教的教主是我，我从未让夏油杰干涉过教内的事，也是我教唆夏油杰叛逃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一旁的夏油杰瞪大了眼，“老师！你在说什么？你是要…”

“让你回家啊，杰。”我咳了几声，嘴角的鲜血溢出更多了，我的声音变得沙哑，“回答我，悟。”

“…明白。”

“最后杀死我的，也是他。”我看着五条悟的脸，期盼地问，“你说，他可以回去当教师吧？”

“夏油老师…这个称呼很好啊。”

这样，夏油杰从始至终就只杀过一个人，那就是他的老师。

夏油杰也这才明白，原来从他叛逃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想好怎么送他回去了。

五条悟没说话，只是身侧的手在慢慢握紧，半晌之后才开口，“…可以。”

“那太好了。”

我转头看着夏油杰，他的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杰，你可以帮我看一下今天的天气吗？好像有点冷呢。”

“虽然我看不到了，但是你可以。帮我最后再看一眼吧。”

夏油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走出那片阴影，他站在了五条悟的旁边，两个人都被旭日轻柔地照耀着。

微风轻拂过他们的脸庞和发丝，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未来。

“…是…晴天。”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地笑了起来，“是个好天气呢。”

我仰着头，眼睛有些失焦，喃喃地说道，“我好怀念以前高专的生活啊，那时候夏油杰还会跟五条悟吵架拌嘴，捉弄对方。硝子的眼睛下面还没有黑眼圈。”

“歌姬的脸上也没有疤，她是女孩子啊…肯定很伤心吧。冥冥现在也见不到人影，高专里的大家…怎么转眼都各奔东西了呢？”

五条悟低头看着我，苍蓝色的眼里含了些特殊的情绪，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照片。

那是他们在11年前去马来西亚的照片，照片上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别让照片上任何一个人死掉，答应我好吗？”

“悟，杰，我把未来交给你们，你们两个要一起好好守护啊。”

那张照片上是五条悟和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