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雅乐（1/2）

等少渊醒来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恶臭。

即便是房间内，也有缥缈的烟雾弥漫。

他慌忙穿上靴子冲出房间。

庭院里，家丁奴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少渊拽住一个丫鬟问：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着火了么？”

那丫鬟先是提醒道：

“傻瓜，日后在这内陆万不能提那二字，要说走水了，不然啊，主家非撕了你的嘴不可。不过这烟不是走水，你去院外往山下看就知道了。”

少渊在人群中往外挤。

庄主府建在山头之上，站在府门外就能看见山下。

而此时的星见庄，四处浓烟滚滚，大半座山庄被烧成了碳，庄内的楼房，街道，甚至翠河中飘满了不散的黑气，俨然一幅末日景象。

“这……发生了什么？”

昨夜不还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怎么一夜间变成这样了？

李烛疲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倒是睡得香了，昨夜，我差点死在山下。”

少渊回头时，看见李烛浑身都是黑气。

他好像很疲倦，应是一夜未睡。

“你身上的黑气是什么？我先前看见山下庄内也尽是这东西。”

李烛反倒被他说懵了，他顺着少渊的视线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黑气。

“黑气？什么黑气？我怎么没看见？”

边说边将一本皓庭异物志递给少渊：“喏！路上看看，学些内陆常识，免得闹笑话。”

少渊才不关心什么异物志。

他听丫鬟说，是李烛李大爷连夜抱着自己赶回星见庄，按理说，这李烛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这黑气不对劲，它们正想尽办法钻进你体内，你……你当真看不见？”

少渊的神色不像在撒谎，这下李烛真慌了。

“本仙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腐蚀护体真气，若非本仙真气刚猛，恐怕早已被它得逞。”

李星见换了身洁白的新衣裳，可依旧挡不住他脸上的倦意。

“你……当真能看见些什么？”

李星见光是运气抵抗那股寒意就已经筋疲力竭，自从昨夜那魔人暴走，整整一夜，哪怕是将他分做十几段也无法将他彻底杀死。

到最后，那魔人身子竟然爆开，无数长着翅膀的蛆虫从高空袭击庄里的活人，被蛆虫爆裂的汁液溅到的人也开始异变。

还是李星见展开星罗棋布大阵，才将那些异变的魔人困在大阵之外。

少渊心说，李星见不总以仙人自居，这真仙之境的强者都没除掉魔人？

少渊并非在讽刺，更多的是惊讶。

“焚天大军可是在万年前摧毁神州万物的强大力量，是乱世哀歌的演奏者，他不敌也是自然！”

这时，一个稚嫩的男孩声在少渊耳边响起。

“谁？”少渊喊了一声，猛然回头。

可身后空无一人！

李星见和李烛正在商讨怎么把少渊送出星罗棋布大阵，也不可能是他们。

“别看了，是我！”

那声音的主人突然从少渊头上落了下来。

是毛球？是毛球！

少渊被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摔在台阶上。

李星见回头瞧见他那滑稽样儿，捂着嘴笑到：

“至于吗？给你吓成这样！放心好了，那些魔人被我隔在阵外，进不来的。”

少渊无心斗嘴，而是赶忙将它藏了起来，故作镇定的说：

“我是踩空了，谁说我怕？”

见李星见又回头和李烛商讨，少渊躲在角落压低声音问：

“你不该跟我出大结界，没了大结界的力量，你无法完善心智，便不能再投胎转世。”

少渊到现在还以为毛球是婴灵。

可他没想过，婴灵哪里会说话？

“那护卫应是被焚天的爪牙所伤，这才把黑死疫传播到星见庄。眼下，庄内只有你一人能净化黑死疫，祓除焚天大军！”

毛球义正言辞，不似玩笑。

“我？可我不会净化之术啊！”

这不是开玩笑么？自己长这么大，除了御水，除了先天神力，除了……鹤舞？

他突然想起，当初随爷爷练习鹤舞时，爷爷也蹭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日后你祓除灾厄，斩刈芜杂，皆以鹤舞为根基，衍生八荒，六合，四象，两仪。”

“你是指鹤舞？”少渊追问。

毛球的应答印证了他的猜测：

“你口中的鹤舞，乃雅乐的祭礼之姿态，雅乐共有四种姿态，分别是祭礼，斩刈，通天和……。”

毛球没说下去，因为它心中亦有自己的度量，以现在的少渊，无论是实力还是心境，都不该知道第四种姿态。

可少渊并没在意毛球的小心思，而是在心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