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蜜月旅行（1/2）

列车在邢台站停靠，狗日的凭借早些年的记忆，在步行向南三百米的中心汽车站，买了两张去柏乡镇前三里村的汽车票。

狗日的问莲，第一次出远门，紧张吗？莲嘴巴说还好，心里却紧张得不行。

简单说下，邢台的方言与普通话语音方面有一定的差异，它比普通话少了一个舌尖丘浊辅音声母。方言中还多说出了一舌面辅音声母，把“肉”说成“IU”。

邢台和柏乡这一带的文化，风景，风俗，像是一件件出土文物，既土里土气，又高深莫测。

在开往柏乡镇前三里村的长途汽车上，莲对满口土语，侃侃而谈的老农，望土兴叹，不知所云。

她紧闭嘴唇，大气都不敢出。狗日的偷看莲，见莲红苹果似的圆脸蛋更红了，狗日的却在心里偷着乐。

莲嗔怪地看一眼狗日的，隔着十万八千里我都能看清楚，狗日的献殷勤，拉莲的手了，叫莲不要太紧张。

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一个眼神，他就能读懂她的心呢？我气得吐血。

直到狗日的手提准备好的土特产，大礼盒铁棍山药，还有那啥的怀府闹汤驴肉，在前三里村下车，狗日的才肯松开莲的手。

实在话，放眼看前三里村，狗日的也是泪眼朦胧。时光荏苒，岁月匆匆，我想，留在狗日的心里的记忆，还是那时的人，是那时的安小聪。

那时的安小聪，她的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她的一头湿漉漉的短发，他第一次遇见她，她对他充满感激的目光。

而后，她对他朦胧美丽情感，她和他的爱情，在前三里村，他和她结婚，组成幸福的小家庭。

他和她的故事，也就正式开始，直到故事痛苦的结束。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在梦里。

可她确确实实在狗日的生活里，陪狗日的度过十几年的漫长时光。

狗日的心痛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他现在又是这般的幸福。

狗日的说过，对于安小聪，对于莲，他同样充满感激。他感谢莲和安小聪给予他幸福快乐，但他更要对莲说声感谢。

他知道他的一声谢谢，不足以表达他对莲的心。说莲，因为有你，感谢有你！

狗日的眼睛湿润了，莲清楚，狗日的一定在想安小聪。但她不需要狗日的感谢，他是她丈夫，她是他的妻子啊！

她应该理解他才是，她也没理由和安小聪计较。她故意岔开话题，说这儿可真好，就是说话太土，我这人太笨，一句都听不懂。

她说，等会儿我要是说错话，你可要提醒我。莲的善解人意，狗日的说，这样的莲，谁不喜欢呢？

他叫莲不要担心，他说小聪爸妈和善，若是见到莲，只有亲情的热烈，还有欢聚时的幸福。

莲就看着狗日的，狗日的再看着莲，俩人四目相对，你眼里有我，我眼里有你。一路上，两人卿卿我我，歪歪唧唧。

我又不傻，狗日的哪是看望老人，纯粹是找个借口旅游结婚，像小年轻人赶他娘的时髦，度那啥鸡巴蜜月。

在前三里村，好像谁都忘记了安小聪，好像安小聪压根就没有存在过，包括安小聪的爸妈。

在我看来，这是小聪爸妈年老的悲哀。要不两老人就像我一样，脑神经萎缩，脑袋瓜子糊涂，不然他们就不会搭理狗日的和莲。

见到狗日的和莲，小聪爸妈一开始紧张，过一会儿就喜欢的嘴巴合不上。小聪妈紧拉莲的手，左一声闺女右一声闺女，握在掌心里的手，一刻都不想松开。

小聪爸见到狗日的，硬说狗日的一路上辛苦。又是为狗日的泡茶，又亲自下厨，为狗日的和莲备了一桌子好吃好喝的。

狗日的和莲的幸福，就是这样的灿烈。他们之前的顾虑呀，对不起啦，纯粹是多余。换句话说，狗日的走狗屎运。我呢？我他娘的霉运当头。

在欢聚的日子里，狗日的和莲给小聪爸妈做吃的端喝的，叫小聪爸妈叫得甭提有多亲热。

他们哄得小聪爸眉毛胡子都笑了，搞得小聪妈晕头转向，东南西北分不清。

狗日的献殷勤，不嫌脏不嫌累，帮两老人把厕所的老式蹲便器，换上新式坐便器。

新式坐便器方便又舒适，小聪妈坐在上面，比坐在椅子上还要带劲儿。

狗日的显能耐，又把厨房洗菜池子换上不锈钢池。看着下水那个利索劲，小聪爸高兴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小聪爸早就想换一套不锈钢洗菜池，可他不行喽！人老了，浑身使不上劲，眼睛也不如以前好使，屋里啥东西都是凑合着用。

不说别的，就拿洗菜池来说，一洗就堵，一堵屋里臭烘烘的。洗完锅碗瓢盆，油腻腻的污水，他还得佝偻着腰身，一盆一盆往屋外的下水沟里倒。

讲句实话，小聪爸妈越高兴，狗日的就干得越起劲。他又把室内昏黄的灯泡，全换上白炽节能灯。

惹得小聪妈不适应，说她老眼昏花，怀疑自己走错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