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识知己各怀忧（1/2）

一抹绚烂的夕阳不知不觉已经红透了半边天空，小僳和王伟吃完晚饭开始在操场上散步，时不时聊上两句。“小僳，你看那边的女孩，从左数第二个。”

“咋了？”小僳一边看一边问道。

“贼好看，你发现没？我要是有那么好看的女朋友就好了”张伟咧着个嘴笑了起来。

张伟的嘴本来就大，现在一笑就更大了，像极了当时正流行的大嘴猴，小僳看了哈哈笑了起来，惹得周围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眼神，可小僳不在乎。

“笑啥，你啥意思呀？”张伟疑惑不解的看着小僳，一双有力的大手抓着小僳的肩膀把他摇的七荤八素，小僳也不反抗。

“没啥，就是看你长得像个傻狗。”小僳笑着跑开，气的张伟一边嗷嗷叫着“别跑！”一边甩开步子追了过去。

操场上这样的场景发生在各处，在不同时间重演，角落的石凳子上一对对稚嫩的情侣，小心翼翼地表达着爱意。

话说校长也是人才，把长椅都安排在操场的边边角角，生怕小情侣们找不到谈情说爱的地方。

小僳和王伟气喘吁吁地坐在塑料草坪上，带着疲倦的笑意看着东窜西跑的人。

“小僳，你长大类想干什么？”王伟说话偶尔会带些口音。

“嗯？”

不等小僳反应过来，王伟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家穷，我爸在外面打工，几年都回不了一次家，我妈妈自己在家种地，还要照顾我爷爷奶奶，我觉得他们都好累。小僳，我脑子笨，将来上大学是没希望了，我打算在离家近点的地方租个店铺，开个超市买东西，赚了钱都寄回家，让父母可以轻松一点。对，就这样干了，我肯定可以的。”

小僳看着王伟，感觉他眼中有自己没有的东西，很亮很亮。

王伟头顶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一个光环生成，灿金色。小僳还算淡定，毕竟不是第一次了，换做别人还以为王伟悟道飞升，要肉身成圣了呢。

小僳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趁王伟不注意，拂了一下他的头顶。

光环消散，逐渐凝聚成一个金色的小人，金色的小人似乎更加坚定，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小僳，自言自语道：“好想上高中啊，可是家里实在没钱了，姐姐马上要上大学了，他那么优秀，一定比我有出息，不能让她退学，她只有这条出路可以选择，而我却可以干些别的工作，女人生活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比男生要难一些，我不能自私地把她这条路也断掉，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姐姐吧！”

小僳彻底沉默了，他没想到的是，张伟连高中都不打算上了么，小僳从来没有从张伟那听到关于姐姐的事。他对心里的事隐藏得比小僳更深。

光影缓缓消散，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去找小僳寻求帮助，迪鲁和光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小僳。”

“嗯？”

“你小子喜欢张小瑾吧。”他的语气一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小僳心里想。

“啊，嗯......问这个干嘛？”小僳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开口。

“哈哈，果然，你就是喜欢他，我以为你会装一下呢！”

“怎么了，开学第一天，我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小僳一边扭捏一边顺着他的话说了出来。

“那你可要加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也喜欢你，你俩也是什么来着......郎豺女豹。”王伟笑着说。

“那是，不对，什么郎豺女豹，郎才女貌吧。”小僳给了王伟一拳。

“差不多，差不多。”王伟站起来，拍拍屁股便朝教室走去，“走了，豺狼。”

“走个屁，给我回来。”申小僳站起来向王伟追去。

落日渐渐隐没在树林深处，鸟叫声彻底消失，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那连上课铃都止不住的吵闹声，仿佛要把教学楼的楼顶都掀了才满意。

“安静！不知道上课吗，纪律委员干什么吃的，管不了了是吧？”

无数班级先后响起班主任的或温柔、或严厉的声音，教学楼的嘈杂声这才被逐渐压下。

小僳脑子里乱糟糟的，装了许多事，晚上的课注定要白上了。

小僳实在没想到，张伟会是这样的遭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朋友，却在生活上有这么多的不易之处，可他做不了什么，他还是太弱小了，小僳只能在这短短的一年里尽可能的珍惜这位来之不易，又注定远去的朋友。

他不知不觉间就在纸上写下：白云苍狗皆过客，也无欢喜也无愁。这一刻，很久之前读的诗忽然印在脑中，挥之不去，小僳烦躁地挥挥手，像是在扫清脑中的一团乱麻。

他扭头看向坐在倒数第三排的张伟，他正转着笔玩，看到小僳看向这边，炫酷的把签字笔转了一圈，挑衅地看向小僳，小僳也习惯地甩了个白眼给他。

小僳心中的阴霾忽然散了开来，生活依然如此，并不会为了谁而改变，没人能看清他人的路，每个人的花期都不同，他应该相信张伟可以走出自己的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