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说我们（2/2）

地说，“我想让他别一直停留在伯母病逝的情绪里。”

顾照寒没料到秋不归这么直率地回答他，一时间局促起来。

踌躇了一会儿，他蹲下去，捡起那只风筝，向秋不归道歉。顾照寒说：“不好意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秋不归说：“我不需要。我只是觉得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介入。”

他冷言冷语的，说：“你和燕北回只是朋友罢了，说得再无情点，只是关系不错的雇佣关系。你凭什么插手他的家事？”

顾照寒觉得难堪，不由得反问：“那你同北回呢？他说你们是兄弟，难道当真就是了？”

秋不归说：“无所谓。但总归他看重我胜过你。”

顾照寒瞪大了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控制住自己想要丢暗器出去的欲望。他没法反驳秋不归的这句话。尽管让人火大，但燕北回对秋不归的在意人尽皆知，甚至他们二人得以结识，也是因为秋不归。

那时候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大，做弟弟的秋不归与顾照青则更小一点。在家中读书的顾照寒被下人找来，说是照青在和其他孩子打闹中被推落河里，他匆忙跑过去，看到自己在水中挣扎的弟弟，和面无表情地守在河边的秋不归。

秋不归没推顾照青，他后来才解开这个误会。但即使如此，秋不归等在河边的姿态仍旧让顾照寒介怀。他不害怕，不慌张，他只是看着，仿佛在等待一个确切的死亡。顾照寒为此对燕北回也存了偏见，后来两个人逐渐要好，只剩下对秋不归的不喜。

秋不归突然问：“你讨厌我，到底是因为燕北回，还是因为顾照青？”

顾照寒像看天方夜谭一样看着他。

秋不归打量了一会儿，说：“哦，是顾照青。”

他又低下头，动手在骨架上刷上一层糨糊。风筝的图案是燕北回画的，照旧是黑白色的燕子，坠着一尾柳条。秋不归无动于衷地说：“我没对他做过坏事。但我态度不好，你讨厌我也正常。可是你没必要对他说，因为喜欢他才讨厌我。你只是讨厌我，跟他没关系，不是吗？”

顾照寒：“……”

秋不归觉得自己说话不严密，又纠正道：“只是后来恰好又喜欢他。这很正常，燕北回很好。”

顾照寒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秋不归不想说什么，他说：“我只是觉得很公平，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

顾照寒几乎要气笑了，说：“你讨厌我？我是对燕北回见死不救还是怎样？”

秋不归说：“挟恩图报。”

顾照寒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只能听秋不归慢慢地定性自己。秋不归的声音毫无起伏，不搀感情，像当年注视顾照青落水挣扎一样旁观顾照寒的挣扎，他已经把纸面糊在了骨架上，没有一丝褶皱，他微微笑了起来。

秋不归说：“我想你对燕北回是真的好，毕竟他也诚心觉得你不错。只是你太讨厌我，所以总希望他能看在你们两个人的交往上对我坏一点。你对他说我不好的时候，也是真心觉得我拖累了他吧，只是比起关心朋友，你还是更讨厌我一点。”

顾照寒说：“这有什么区别吗？”

秋不归说：“没有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他说，你只是讨厌我，每次都要假装只是太关心他？”

顾照寒说：“这两者并不冲突。”

秋不归说：“只是后者他不会毫无余地地拒绝你。”

顾照寒：“……其实也没有留什么余地。”

秋不归没听他的，说：“等参加完武林大赛，我们就不回洛城了。到时你们家的跑镖工作他也不会做了。顾照寒，虽然燕北回总觉得受了你们太多关照，但是他拿命去跑镖，你给钱，实际也没有什么亏欠一说。”

顾照寒说：“我们也没有这样觉得。”

“那很好，”秋不归说，“等从武林大赛回来，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到时我们去别的地方，你们回洛城。如果以后路上碰见，兴许他还会帮你们护送一程。”

顾照寒憋了很久，终于说：“我们顾家从一开始也是说他是我们请来护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