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调解一下（1/2）

燕北回在和周飞叶聊天。他们两个性格都要随和得多，聊着聊着便跑偏了主题，开始说说这洛阳好风光。燕北回第三次被带跑偏，饶有兴趣地计划改日同秋不归泛舟湖上，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怀疑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谈邢少侠？”

周飞叶说：“美人当真聪明。”

燕北回对此完全无感，毫不在意，暗自决定要坚决地把话题推进下去，便不再动摇地说：“邢少侠做事或许有自作主张之处，但他待你确实是真心。”

周飞叶说：“我待他也是真心。”

燕北回说：“可惜说出来的话实在不中听。”

周飞叶一时讪讪，说：“话赶话。”

他说：“我实在不喜欢他如此做。”

燕北回说：“怎么？”

周飞叶坦率地看着燕北回，说：“燕少侠，希望你别以为在下愚笨无知，止舟到底如何想，我多少也是知道的。他嫌见星阁式微，觉得我前途远大，以为我会视见星阁为拖累，想方设法要赶我走，但见星阁如何，我又如何，跟止舟又有什么关系？”

燕北回忍不住笑了，说：“你这话听起来太像赌气话。说来，你先前若是叫他止舟，现在或许还不至于让我和秋不归来做这个和事佬。”

周飞叶说：“他不愿意听，我干什么要触这个霉头？”

燕北回问：“那你就愿意喊了？”

周飞叶说：“是很愿意。”

他说话的姿态漫不经心，语气却有些像秋不归。周飞叶说：“我情愿让他和我绑一辈子，让世人想起他就想起我，让他永远忘不了我。”

燕北回微微愣住了。

他安慰道：“也许等你们二人各自功成名就，他日再相逢，把酒言欢；到时他会自然得多。”

周飞叶说：“但为什么现在不能？”

燕北回自言自语地说：“是啊，为什么现在不能？”

他感觉周飞叶有些难过，这份难过被他嫁接到秋不归身上，从而让自己也为此感到难过。燕北回反而成了被劝导的那一个，坐在桌子旁，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燕北回说：“你同他这样讲过吗？”

周飞叶郁闷地说：“我倒是写信给他过，也不知看了没有。或许没拆就直接扔进火里了吧。他不愿意见我，连我的消息都不愿意听。”

燕北回说：“那你当面对他讲，如何？不要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像现在这样……也罢，想来周少侠是说不来这种话的。好在秋不归大概能懂你的心思。”

周飞叶来了兴致，问：“你也这般自作主张？”

燕北回咳嗽一声，试图糊弄过去。

周飞叶说：“为何你们都这样自以为是？只是虚长几岁罢了，论拜师先后，我还是他师哥呢！不过看你们二人相处倒是融洽，秋少侠当真好定力。”

燕北回微微愧疚地说：“秋不归是很好。……不对，先别说我。”

他说：“就算我在这里同你道歉也无济于事，你又不是秋不归，而我也不是邢少侠。我之后自然是会找秋不归再道歉的，周少侠，你要如何？”

周飞叶说：“你就是我，既然你去向秋少侠道歉，那我就算了吧。”

燕北回说：“那你们当真要做陌路知己？”

周飞叶说：“陌路是真的，知己又从何而来？”

燕北回说：“你先前说邢少侠幼时性格严肃，不够活泼；邢少侠也曾说过你幼时性格太过跳脱，让人无以招架；如今邢少侠的性格虽然与周少侠还相差甚远，但也足够开朗。或许是燕某多心，但邢少侠似乎一直在寻找你。”

周飞叶顿住。

他说：“可他不愿意理我。”

燕北回说：“你先同我说说，若是你们二人重归于好，你要如何做？留在见星阁，还是回到周家？”

周飞叶纠正他，说：“我现今已拜入摘云宗门下，此时前来洛阳参加武林大赛，也是作为摘云宗弟子。”

然后想了想，说：“留在见星阁吧——若是他同意。”

燕北回说：“你若是为了见星阁也就罢了，你若是为了邢少侠，恐怕我也无力调节。”

他温声说道：“邢少侠是希望你有自己的事情的，不要为了他人的目标生活。”

周飞叶半天没有说话，忽然问：“你说的这些，究竟是止舟，还是你？”

燕北回说：“是我。但既然你不愿意同邢少侠说话，也只能从我这里迂回地寻找答案了，不是吗？”

周飞叶便问：“那为何止舟不能成为我的事情？就好像——秋少侠把你当成他的事情吗？”

燕北回说：“可我也同样希望他能看到不止我的事情。”

他说：“我不愿意让他只有我一人，他合该有更……算了。我劝不动秋不归，大概也劝不动你，那就只能劝劝你，再同邢少侠说话时捡着好听的说，不要再那么夹枪带棒的，你究竟是要同人家和好，还是要同人家交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