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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

最普通的文字在宋郇的笔下拉扯出极致力量，字字机锋，笔墨酣畅。

本应最热闹的地方变得十分安静，在场的多是腹有诗书的文人学子，自然品得出好坏，这绝不是粗通文墨的人能作出来的文章。

一时看向宋郇的眼光里都带着惊异。

本想看宋郇出糗，不想却得来这一场盛宴。

让他评圣上功过，他说大楚盛景，百姓康泰，时和岁丰，以山川作比，言‘山不让尘，川不辞盈’说圣上仁慈，其功过自现。

谁若将他这文章贬了，岂非说圣上不仁？抑或是对圣上心存不满？

谁敢言圣上之过？

众人不敢。

场上的人神色各异，唯独宋明，一双眼沉得阴鸷，藏着怨毒。

今日之事一旦传开，谁人会相信宋郇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谁又会说他是个盗人文章的文贼。

就他这文骨，旁人不盗他就不错了。

先前挑衅宋郇那人隐没在人群里，想趁着旁人不注意同宋明一起离开。

本没人注意到，可偏偏宋郇开口，将人叫住：“在下拙作，不知兄台可否满意？”

宋郇一开口，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那人顿时成了众矢之的，露于人前。

周遭的议论声也转了方向：“你看他旁边那个是不是宋家的二公子宋明，先前不正是传宋郇盗了他的文章吗？”

“是他，他就是宋明，宋郇抄了他的文章？我看未必吧，不会是他抄了宋郇的吧？”

“你说，真正盗文的人会不会是宋明？”

“嘘，不好说，你看那宋明，眼神吓人的呦。”

“宋郇今日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这篇文章，又是临时换的题，他便是想盗也没机会啊。”

“我先前瞧着宋郇就不想那等穷凶极恶的弑弟之人，也不知道哪个传的，我看八成是嫉妒人家有这等学问。”

“可不么，你看老先生，还在看宋郇的文章，一会儿我也去誊抄一份拿回去看。”

“我也正有此意。”

宋明待不下去了，同身旁那位脸色一样难看的公子正要转身离开，又被宋郇叫住。

宋明‘唰’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宋郇，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吞了，这厮是故意的，这个庶子就是要他难堪！

宋郇面上温和，一点也看不出方才的针锋相对，朗声开口：“这位兄台还未曾说，宋某的文章兄台可还满意？”

那公子强挤出来一抹笑，咬着牙道：“满意。”

秦漱在一旁掩住嘴角的笑意，宋郇来这么一出，就好比旁人故意打了他一下，却反被力道伤了，人家本就恼怒，宋郇偏要摆出一副笑脸，拍拍人家，好心地告诉人家一声：“兄台，你方才没打着我，但伤着你了，你疼不疼？”

那公子眼睛发红，太气人了！

第40章 秦漱醉酒

在场的数百道目光落在宋明和他身旁的那位公子身上。

在场的有人道：“先前不是说宋郇抄了宋明的文章吗，宋郇都有这等才识，想必二公子也定是位浑金璞玉的人物。”

众人叫他这样一说，也都跟着附和：“对啊，不如二公子也露一手，叫大伙见识见识二公子的才识。”

“大公子如此惊才，二公子又岂能泯然众人？”

“有这么两个儿子，这回宋府可风光了。”

宋明的脸沉得像锅底，瞳孔里卷着毒恨，他藏在大氅里的拳头捏得死紧。

见宋明现在那里不动，便有人催着他：“不如也请宋二公子做一篇文章，就与宋大公子同题如何？”

这般算起来还是宋明占了便宜，可他却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二公子？纸墨已备好了，还请随小的往这边来。”

宋明还是没动，他眼神里绷着怒意，仔细瞧还能看出些惶恐。

众人见此，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他怎么不动？不会是压根就不会做文章吧？”

“外头不是传宋二公子的学问比宋大公子还要深些么，怎的他瞧起来像是胆怯了？”

“你说他会不会是个腹中空空的草包？”

“瞧这样子八成是，不然他怎么那样一副恼恨表情。”

“这...难道还真让你说对了？”

周围的人看向宋明的目光有审视的，嘲讽的，直白得让他额头上沁出了汗。

先前起哄想看宋郇出丑的人这时候也嚷得最欢，宋明此前有多快慰此时就有多恨这群人。

他阴沉着脸，试图扯出个笑来，却不知在旁人看来这表情有多怪异，宋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抱歉，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宋某定会向诸位讨教。”

“是身体不适还是腹中无点墨，这改日可别是后会无期啊！哈哈哈哈哈...”

他说完一群人也跟着笑起来，宋明紧紧咬着牙才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这些人的嘴在他面前一张一合，宋明心里有种冲动，想要将他们全部掐死，让他们闭嘴。

许是宋明的目光太过骇人，离他近些的人渐渐弱了声音。

“快别说了，你看那宋明的眼睛，像要吃人似的。”

“这宋郇和宋明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