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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谜案（4）（1/2）
第81章 谜案（4）
“我李氏先祖，怀济世之略，经纶天下之心，自马邑起兵，谋乾坤，定基业，除暴政，平割据，数十载励精图治，方得如今盛世大唐。那武氏恃宠夺我李唐社稷，此为国仇。”
“武氏把握朝堂，亲佞远贤，将我李唐宗族几近屠灭，饶是如家父般虽遭幽禁却敦实恪守，亦未得逃脱。家中兄弟十四，唯四幼弟得以保全遭禁雷州。此为家恨！国仇家恨尚不言报，何谈俯仰天地真男儿？”
狄仁杰并不打断李珩，只等他言罢，方才转身看向他道：“论及国仇，历代王朝更迭乃是常事，太宗尚言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誉尘者居之。何谈武氏夺权，即便论及夺权，这大唐江山亦是夺自隋杨氏。彼时太宗为李唐证道，亦是煞费苦心，方得天下百姓认可。论家仇，太宗之时亦有临湖之变，岂道太宗皇帝是为家仇？”
李珩闻言沉默。
狄仁杰又道：“你所言之家仇国恨，与天下苍生而言，孰轻孰重？若是安西四镇兵灾骤起，伤亡皆为我大唐子民，彼时若突厥吐蕃起兵来犯，又当如何？只因你一己私仇便要令整个大唐重蹈前朝覆辙？”
李珩本就胸怀天下，当年年少游历之时，亦是怀定国安邦之志，为大唐除刘龙子妖言一案，又联合西域回鹘旧部几番拒突厥进犯。虽是未得威名远扬，却亦于安西四镇博得盛誉。经这狄仁杰一番斥责。道是通透许多。思及战乱，民不聊生，相较之下若是因一己私仇至天下大乱，即便九泉之下亦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李珩闻言遂将十年间往来西域密函内容合盘相告。
李珩思及此处，登时泪目跪地道：“世伯，璟谬矣。”
乔凌菲低头踱步，沉思片刻说道：“那青烟可有呼喊？”
乔凌菲解释道“怕是萨莫姑娘往青烟房内去时，那青烟姑娘已然遇害，萨摩进的寝屋之时，那青烟拉住萨摩欲要求救，却已然无力出声。”
裴童卿对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大致清楚，只是有一事不明随即问道：“不知司丞为何自罪坐狱？”
待狄仁杰离开乔凌菲随即将众人唤入堂内，命裴童卿将取来纸笔，将案宗记录。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依旧得靠李珩自行解决。”乔凌菲说道。
据萨摩雅娜所言，卢翁欲以死劝诫李珩切勿行差踏错，故而投湖自尽，萨摩雅娜亦是悲痛，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卢翁尸首藏于醉月阁寝屋前假山处，一来有冰气保尸身不腐，二来距龙首渠较近，以便实施下一步计划——将众人引向城外荒冢。
“想是那密函内里信息早已泄露。”李珩皱眉低声道。
乔凌菲与李珩二人相视一眼随即点头称是。
“狄某便连夜赶往神都，此事便托于你二人。”说罢便唤道：“罗都尉，启程返京。”
狄仁杰将他扶起道：“错而改之善莫大焉。”
但闻门外罗敬昀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那步摇每由杨清怀将密函放入其中，我便取了密函传于李珩，再将李珩回复密函置于步摇内传与杨清怀即可。同是女人，谋生罢了，既无远仇又无近怨，只是取那步摇罢了，何须伤人性命?”
乔凌菲闻言看向方鹤临立即道：“鹤临，快去，将阁老拦下！”
“可那青烟胸口之伤的确是那步摇所致。”白辰海说道。
狄仁杰闻言叹道：“如观光之高才，圣人尤叹宰相安得失此人!可惜！”
乔凌菲将这十年往来信函详做参考，宗前翻信函，并无谋四镇之意，只自去岁之时起，这信函方有谋夺四镇之意，而此番李珩回信则尤为至关重要“再谋四镇”若是发出，则李珩通西域图安息四镇意图彰显，故而此番回信尤为重要。
“此事不宜耽搁。”狄仁杰说道：“若是西域异动，势必引发吐蕃，突厥起兵。眼下既已没了信函，便须你亲往西域一行。”
“若是这密函于三月内不送达安西都护府中，恐生变故。”李珩说道。
“李珩，你可否将往来西域密函悉数告之？”乔凌菲看向李珩问道。
“凌菲，你是说.”林笑愚问道。
乔凌菲闻言答道：“正是。”
萨摩雅娜说道：“那日我往青烟房内去盗取那步摇，见她正熟睡，随即翻了奁盒未见那步摇，便又去她榻边找寻，见那步摇正于她枕边，随即便想拿了步摇离开，岂料她却蓦地惊醒，慌乱之余便将她击晕，便换了衣着往大堂中庭去了。不巧正与乔姑娘撞见，遭乔姑娘识破。”
“你父之偏安岂非亦是因此？三年前诸王起兵，你父为何不参与其中？当中缘由你会不知？”狄仁杰又问道。
彼时萨摩雅娜已然对李珩身份起疑，且感念许王养育之恩，故于城外龙首山上为许王立空冢以祭奠。为将众人目光引向李珩身份，故而以李璟之名立碑。一来借众人之手揭开李珩身份之谜，二来则是由武承嗣授意。武承嗣亦欲以李珩身份做文章，讨圣人欢心。以图太子之位。
“你与西域通函可有凭证？若是他人盗取信函，更换内里信函，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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