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子情深（1/2）

小脚女人回到家，先在院内的厨房里打了盆水，洗了脸和手，然后才走向堂屋，刚进门，西边的屋内就传出一个沙哑的男声，“妈，是您回来了吗？”

“是的，老大。”小脚女人应道，但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先去西屋看望大儿子，而是转身进到自己的东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梳理了稍稍凌乱的头发，整理利索后才朝着儿子的屋子走去，她不想儿子看到自己衣容不整的样子而担心。

小脚女人进到西屋后伸手摸了摸靠床头坐着的二十二岁儿子的额头，关切地问：“老大，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随后提起暖水瓶往床旁木条几上的碗里添了些热水递给他。

“妈，我感觉今天好多了。”老大接过碗喝起水来。

“烧是退了，但你的身体还很虚，喝完水后躺下歇着，史郎中说把今天抓的药吃完后你的病就好了，妈这就去做饭，你二弟下工回来就可以吃饭了。”小脚女人说着接过儿子喝完水的空碗放到木条几上。

“好的，妈，您去忙吧。”老大回答道，两只眼睛却怪异地上下打量着小脚女人。

小脚女人走出堂屋的时候，西屋传来大儿子剧烈的咳嗽声。

小脚女人皱了皱眉随即宽慰地自言自语道：“还好烧退了，再烧下去转成肺炎就麻烦了。”

晚饭后，小脚女人感觉胸口隐隐作痛，她对二儿子说：“老二，我有点累了，先去歇着，你收拾下碗筷把煎好的药端给你大哥喝了。”

不等老二回答，小脚女人就走回自己的屋子。

小脚女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胸口火烧火燎的像有团火在里面燃烧一样。

胸口炸裂般的疼痛把小脚女人痛醒了，醒来后她感觉口干舌燥，心口闷热难耐，她想下床去厨房喝水，艰难地坐起身后胸口又是一阵疼痛，小脚女人忍着痛低声唤着正在堂屋里抽水烟的老二。

老二听到小脚女人的声音连忙放下水烟筒跑了进来。

借着窗口透进的光线，老二看见小脚女人坐在床上双手痛苦地捂住胸口，他吃惊地问：“妈，您怎么了？”

小脚女人舔着嘴唇说：“我感觉心里面像被火烧似地难受，你快去给我打碗凉水来。”

老二小跑着从厨房的水缸里舀了碗凉水端过来，小脚女人接过老二递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好像想要借凉水来浇灭胸中燃烧着的那团火。

喝完水以后，小脚女人感觉好了一点。

老二从未见过小脚女人如此痛苦的样子，他焦急地问：“妈，您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城里请史郎中来给您看一看？”

小脚女人缓缓地说道：“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在田里劳作了一天也累了，回房去歇着吧。”

“真的不用请史郎中吗？”老二小心翼翼地再次问道。

小脚女人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不用，你出去吧。”

听着小脚女人略带不悦的声音，老二忙说：“妈，那您歇着，我这就出去，有事您叫我。”说完拿着碗就退出了小脚女人的屋子。

老二并没有带上小脚女人的房门，他想着如果晚上小脚女人屋里有什么动静自己才能听到。

老二穿过堂屋惴惴不安地来到自己和大哥的屋内，他压低声音把小脚女人身体不适的事告诉了斜靠在床上的大哥。

老大今天已经退烧，喝了药精神也好多了，听完二弟的话后说道：“妈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她今天回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前几天她都是一进门就先来我们这屋的，可今天她是先回东屋后才过来的，妈出门给我抓药前来看过我，可回来后她再进来的时候不仅换了套衣服而且脸色也很不好。”

老大自小跟着父亲做生意，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也学到了不少。

老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对老二说：“我还是去看看妈。”说着就要去拿靠在床头的拐杖，一动又是一阵咳嗽。

老二连忙拦住他说：“哥，不用去了，妈不高兴把我都轰出来了，你还病着，你去了会让她更担心的，我看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老二起床后到小脚女人的房间看了一下，床上没有人，他便来到院中的厨房，小脚女人正佝偻着腰在里面忙活着，厨房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老二知道那是给大哥煎的药。

老二对小脚女人说：“妈，您好点了吗？要不我还是陪您去城里找史郎中看看吧。”

“不用了，别花那份冤枉钱了，我感觉比昨天好了很多，你大哥还病着，家里到处都要用钱。”小脚女人轻声说。她一直以为是昨天被球砸到胸口引起的皮肉疼痛，想着挺过几天就会好的，没必要浪费那来之不易的钱，没想到正是这个想法要了她的命。

老二从小就是个温顺的孩子，他知道小脚女人的性子，担心说多了惹小脚女人不高兴，所以他就没有再坚持。

老二看小脚女人脸色苍白，不像往日那样精神，动作也迟缓了很多，腰也比以往更加弯曲了，他的心中不免酸酸的，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