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服务员（1/2）

大概五年前，吴未刚刚从职业学院毕业，在上海一家西餐厅当学徒。虽然每天被师傅骂，但为了将来能自己独当一面他一直隐忍，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学有所成。

那天像往常一样，吴未在后厨忙碌。“听说没，前厅招了几个新妞。有一个长得真带劲，前凸后翘，蜂腰肥臀的。”厨房的几个年轻小伙子聚在一起讨论。

“我知道，那个女的我点过，衣服一脱，身材真绝了！”其中一个长相猥琐的家伙起哄道。

“去你的吧，一天就他么的瞎扯淡。你要是能睡到人家，我还是你爸爸呢。”另一个小伙子也不甘示弱。

主厨走了过来，厉声喝道:“都闲的，没事干是吧？！”众人听了都散去。

厨房的工作繁重又枯燥，平时没事的时候这群男的就喜欢凑到一起造黄谣。他们其中很多都是单身，你真让他们去追女孩一个个怂包一样。但是，你让他们在没人的时候吹牛皮，那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吹。

今天跟谁谁上床了，明天摸了谁的屁股，亲了谁的嘴，谁的功夫了得，谁谁的身材火爆……凡是能过的嘴瘾是一点都不愿吃亏的。偶尔说的带劲的时候，主厨也会参与进来一起讨论。

吴未那时候年轻，整个厨房就他一个学徒，自然是不好意思插嘴的。他只是躲在一旁假装干着手里的活，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每每有人打趣他的时候，他都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但是身体往往很诚实，听到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胀的难受，这时候他常常会偷偷躲去卫生间避开他们。

前厅和后厨一般除了工作上简单的交流基本是没什么接触，但是吴未知道他们说那个人就是许薇薇，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叫许薇薇。

吴未在上班经过前厅时偷偷瞟过许薇薇，距离远但能感觉到她是个美女。许薇薇穿着餐厅工作服，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吴未第一眼见她，就想起了电影《苹果》里的范冰冰，也不怪他的那群同事意淫，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八月份的一个晚上，天气燥热，餐厅下班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对于魔都来说，十点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许薇薇下班走在路上，突然窜出一个黑人朋友借着酒劲从身后一把搂住许薇薇的小蛮腰。许薇薇被吓得差点跳起来“啊！”一声尖叫。

吴未正巧在身边路过，看到搂她的是经常去店里的黑人Jason。这家伙已经在店里盯薇薇很多次了，每次来都故意找许薇薇搭讪套近乎，不过店里的老员工都知道他就是个借着老外身份泡妞的色批。他经常带着不同的妞来店里，好几次点单都是女孩子付的款。店里同事都吐槽，真他么的邪门了，这么个黑鬼子，钱没个屌钱，还那么多女孩子倒贴，真特么的天理难容。

“嘿，兄弟，喝多了吗？”吴未一把搂住Jason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您好！”黑人兄弟流利的回应，“我认识你，你是店里的小厨师？”

Jason几次带女孩到店里走廊亲热的时候刚好都被吴未撞见过，也算有过几面之缘。

“Jason好记性啊，刚下班，准备跟我女朋友一起回家呢！”吴未说着走到许薇薇身边牵起许薇薇的手。

“哦，sorry，薇薇是你女朋友。sorry，sorry！”Jason夸张的举起双手，耸着肩道歉，说完转身离开。

吴未这才知道这个长得像范冰冰的女孩子名叫薇薇，“许薇薇，谢谢你！”许薇薇微笑着看着吴未。

吴未突然意识到，尴尬的松开手。“额，不好意思。我叫吴未！”路灯下，吴未竟然羞红了脸，好在天黑昏暗，他那俊秀帅气的脸庞显得格外吸引人。

“我知道。”许薇薇没有说完的是她早就注意过吴未了，毕竟整个店里像吴未这么标致的小伙子，不，不说整个店里，就是整个身边都没几个。

吴未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了许薇薇的脸，这个女孩，皮肤白皙，瓜子脸，眉清目秀，眉目含情，眼带笑意，小巧挺立的鼻子，樱桃小嘴，笑起来还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看得出，许薇薇未施粉黛，但她清纯秀丽的面庞胜过任何姑娘。吴未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浓妆淡抹总相宜！”

人们一旦离开了原本的生活环境，只身一人漂泊在外时常常自己也认识不了自己。大城市的冷漠和疏离经常让游子迷失，城市容不下肉身，故乡容不下灵魂。这是多少漂泊在外的人的心声。

你会看到孤独寂寞而睡到一起的人，不是情侣夫妻；会看到相亲相爱的人为钱而反目成仇；会看到敌人为了利益推杯换盏的如同朋友……所以，你也就理解了，许薇薇和吴未的同居。

许薇薇要的是财富自由的生活，吴未知道自己给不了，也知道她或许喜欢他，但不足以爱到嫁给他。所以他们虽然睡在了一起，却都有着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们跟往常一样上下班，没有知道他们已经同居。同事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厨房依旧有人拿许薇薇开玩笑，吴未也从未去争论反驳。他们从来没有为对方宣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