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陪客（1/2）

线长，顾名思义就是流水线上的负责人。隔壁车间线长姓陈，叫陈小丽。个头不高，中等身材，却长了一张极其精致的脸。

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书里描写的肤如凝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长得一张鹅蛋脸，一双杏眼含情脉脉，看起来一种楚楚动人的样子。不过，她是地道的四川姑娘，这点不需要说，从她火爆的脾气以及那标准的四川口音就能知道。

“你个哈批，搞快点噻！”

“你脑壳壳有问题噻，把老子惹毛了，看老子咋个收拾你！”

距离的近，每天几乎都能听到陈小丽扯着嗓子鬼叫。

“哎，豆丁，你认识隔壁的陈线长吗？”江萍悄声问旁边位子上的同事。

豆丁比江萍她们都来的早，平时跟她们玩的少，但是经常挨着许薇薇旁边干活也就熟络起来。

“认识啊，咋滴啦？”她操着一口东北腔回答。

“昨天晚上，我问江萍是不是咱厂里姑娘最后都在厂里找小伙嫁了，江萍说陈小丽就不一样。这话什么意思啊？”许薇薇好奇的问。

许薇薇为什么会有这种好奇也很好理解，她也来厂里这么一段时间了，她发现陈小丽脾气火爆但是组长从来不说她。甚至有几次，她看到邓厂长跟她说话她都很随意从容。许薇薇那时候想，莫非陈小丽是厂长家亲戚吧！

平时她们在厂里都是要求穿厂服，陈小丽虽然也一样穿扮但总感觉有一种被金钱滋养过的贵气。

许薇薇见过她用的化妆品都是古驰，香奈儿这些。有几次休假，碰见她穿着自己服装也是一身名牌。

“哎，妈呀。你说她呀！？咱可跟人比不了，那姐们儿人长得好啊！人有资本呐，你懂的？”豆丁扭着身子低头朝许薇薇神秘兮兮的。

许薇薇似懂非懂，懂，是知道她的金钱跟她的美貌有关。非懂，是不知道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变现的。随即又一想，哎，无非就裙子底下那么点事嘛！

“干哈搞得神叨叨滴！”许薇薇学着豆丁的口音打趣道。

“小样，你还学我。”豆丁白了一眼许薇薇，转身又像想起啥似的故意调大音量跟许薇薇打趣说:“哎妈呀，你还别说，薇薇哈，就你这条件。我天，那谁跟你都没法比！妈呀，姐们儿，你将来指定比她强！”豆丁说完咧着大嘴哈哈笑。

“去你大爷的！”许薇薇笑着抬手拍了豆丁一巴掌。

一切即将发生的，都早有迹象。

江萍恋爱后和许薇薇在一起的时间就缩短了，她经常会夜不归宿。原本是江萍带自己来的，现在整个厂里熟悉的小伙伴全都离开了，江萍也渐行渐远在慢慢退出她的世界。难道成年人真的注定是孤独的吗？

原本在许薇薇的心里，江萍是要过完这一年才走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江萍夜不归宿的一个月后的某天晚饭时间，她感觉不舒服，许薇薇扶她回了宿舍。刚坐到床上，她突然开始呕吐。

“薇薇，你帮我去药店买个验孕棒。”江萍从垃圾桶旁艰难的站起来，用手背摸着了摸嘴角。

虽然许薇薇在生物书上了解过怀孕的过程，但是真的在她朋友身上发生了，她还是很诧异。有点尴尬，又有点恐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啊，嗯，好的”许薇薇说完就出了宿舍。

年轻的身体就是精力旺盛，验孕棒测完瞬间两道深深的红杠。

“艹，真的怀了”江萍骂了一句。

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们自然是要离开了。后来，听家人说有很多小伙子年轻的时候都爱进厂。厂里女孩多啊，年轻不懂事，相信爱情，肚子搞大了不要彩礼不办婚礼，有的甚至连结婚证都没就把自己远嫁了。

许薇薇不知道江萍是不是他们说的这种，总之，她走后，她也没再打听她的消息。

江萍走后的一段时间，许薇薇干活总是心不在焉。她不是想念她，只是她走后她感到莫名的空虚。那种空虚感尤其在夜里，她看着空荡荡的下铺时尤为强烈。

线长和江萍离开后，他们的生产线上就暂时由组长来接替了。组长就是那个给江萍红包的中年男人。

他经常走到许薇薇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别急，慢慢做。跟不上你告诉我，我找人帮你。”

许薇薇对组长对她的关心并没有感到受宠若惊，相反，她甚至有点恶心这个有妇之夫献出的殷勤。

组长的老婆跟他们在一个厂子里打包装的，长得五大三粗，嗓门还大，许薇薇可不想成为她的假想敌。

深秋的一天，许薇薇跟往常一样坐在车间里。“薇薇，过来一下。”组长喊她。

许薇薇走到组长跟前，“到厂长办公室去一趟。”组长手指着厂长办公室的方向。

做工这么久，除了刚来的时候去过厂长办公室，后面可连话都没说过，许薇薇心里思忖着脚步还是往办公室走去……

“邓总，您找我？”许薇薇走进办公室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