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平凡烟火》（二）张强对故乡西瓜的美好回忆（1/1）

张强的故乡虽然有些荒凉，但却适合种植西瓜。张强的童年虽然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但天赐的西瓜给张强的味蕾留下了铭心刻骨的回忆。西瓜虽然好吃，但种植的过程却并不容易。故乡种植西瓜，历史悠久，从农业生产队集体经济合作社开始就开始种植西瓜。西瓜的种植给生产队在夏天能带来些收入，全体社员也能有些分红。否则，人们随便做个啥事，都得等到秋后有些收入再说。故乡背靠巍巍青山，面临九曲黄河。山南水北，正是向阳的地方，故乡的庄稼要比周围其它地方的庄稼要早成熟一些，相对来说，故乡的西瓜也比其它地方的西瓜早上市三五天。故乡的父老乡亲为了使西瓜更早上市几天。在种植西瓜的黑土地上铺上一层薄薄的细沙。那么，宝贵的细沙又从哪里来？故乡背靠青山，几百公里的青山有几十条峡谷，在曾经的亿万年里，无数次山上的水从青山的峡谷中流出。山上的水曾经流淌过的地方。地下就有河流冲击而成的沙层。生产队的时候，人们为了方便，就在种植西瓜的地里挖沙子，挖出来的沙子顺便就用箩筐担到已经弄好的西瓜地里。铺上薄沙的土地升温快，西瓜种子发苗快，为了使西瓜种子发苗更快一些。人们把西瓜种子在家里就培育地发芽。人们种下去的并不是西瓜籽，而是发了芽的西瓜籽。所以，故乡的西瓜籽发苗更快，在薄沙的覆盖下，西瓜籽长苗的速度更快。要把沙子从地下的深坑中挖出来，并不容易。首先得请有经验的人找到地下的沙层，然后垂直挖下去，再横着往里挖，然后，用铁锹把沙子从沙坑中扔到地面上。张强干过这活，沙子比土重，从沙坑中往地面上扔一锹沙子，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从早上八点一直干到日落西山。张强背上的衬衫湿了干了，干了又湿了。一天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费了多少力气，吃了多少干粮。……想象着吃西瓜时的香甜，也就忘了干活的疲劳。沙子挖到地上不容易。把挖到地上的沙子，均匀地用箩筐担到已经弄好的西瓜畦里，那滋味也不好受，一担箩筐沙子少说也有120斤。反正担上一箩筐沙子，肩上的红曲柳扁担被压得吱呀吱呀响……一开始，张强的肩头红肿了，后来蹭破了皮，后来出血了，后来长痂了，后来肩头长出了厚厚的老茧。

故乡背靠青山向阳，西瓜地里又铺上细细的薄沙，西瓜发苗快，长势旺，再加上都是水浇地，西瓜苗长势喜人，锯齿般的墨绿色西瓜叶子铺满了一地。西瓜开始定苗，去除枝条，把西瓜条埋在土里，把西瓜叶子留在外面，为的是防止风吹动西瓜蔓摆来摆去，影响西瓜的正常生长。故乡的六月，骄阳似火，红彤彤的太阳炙烤着西瓜地。正午十二点，西瓜蔓被太阳晒得最柔软的时候。张强和父亲带着宽边遮阳帽，拿着专门的工具，在炙热的西瓜地里熟练的定苗，去除多余的枝条，把西瓜蔓埋在地里。干上一段时间，张强受不了太阳的暴晒，躺在西瓜地边的柳树下歇息。父亲也不责怪张强，知道年轻人干活没有耐力。父亲则从正午一直干到日落西山。父亲一般是在西瓜的第十个叶子开始留西瓜。不超过十个叶子的西瓜，都被父亲取掉了。父亲认为不超过十个叶子的西瓜长不大，父亲要的是大西瓜，大西瓜能卖大价钱。大西瓜里藏着父亲和张强对生活大大的希望……当风调雨顺时，父亲的西瓜地里，西瓜像部队的士兵一样排列整齐的站在那里。这个时候，张强开始上场干活了——看西瓜。大人们知道西瓜还没有长成，所以不会偷西瓜。孩子们可不管这些。看见圆圆的大西瓜，就想摘来尝尝。说实话，张强小时候也干过偷西瓜的事。西瓜即将上市的那几天，张强住在地里的草棚里。当然，张强还带着家里的狗。看瓜的时候，张强也吃地里的西瓜。西瓜没有熟，去哪吃西瓜。父亲知道张强等不上大西瓜成熟再吃。地里的有一些西瓜是在五六个西瓜叶子的时候留西瓜，父亲称之为“根瓜“。意即靠近根部的西瓜，这样的西瓜早熟，但是长不大。对于想更早一点吃西瓜的张强来说，西瓜大小无所谓，更重要的是西瓜的味道。每当张强摘下一个”根瓜“品尝”西瓜的味道时，西瓜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过往的挖沙苦，担沙苦，暴晒苦，都算不了什么。

故乡的西瓜又大又圆，又甜又香，可是种植西瓜的过程却充满了艰辛与汗水……让张强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