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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2)
顾朝曦接过杯子,温热的甜茶在手里荡出几道浅浅的波纹,很快归于平静。她低头笑了下,应道:“好啊。”
那就和你一起等等看吧。
毕竟等待,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时间的流逝在这个过程中似乎成了主观的附庸。不再是一分一秒的刻度,而是一场心跳、一次妄想的旅程。
很多次,顾朝曦都觉得那光就要跳脱出云层的束缚落在山尖了。可再一睁眼,它依旧被阻隔在云层之后,卡瓦尼格依旧一片苍茫。
早上9点,阳光终于穿透云层落在了卡瓦尼格的顶峰。那是一种夺目的金,同火焰燃烧时冒出的火星子一个颜色。
一开始只照亮了一个山尖,而后慢慢覆盖至山腰。靠近下沿的地方,那金变得有些泛红,成了橘粉色,真像火在烧了。
顾朝曦跑出院子,爬到外头的石栏上拍摄,贪婪地将雪山、树丫、屋顶以及最接近天空的阳光全部收入镜头。
花栗鼠从树上跳下来,邻家的羊趴在地上“咩咩”叫。她仰着脸,蹲在石墩上朝院子里喊:“谢睿!我拍到日照金山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恭喜你。”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深邃好看、带着笑意。只是距离有些近,近到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下。
石栏很窄,上面的积雪被她一踩成了冰。不动还好,一动便很容易滑下去。
“小心!”脚下打滑的瞬间,谢睿一把抓住她的小臂,将她重新拉回来。
顾朝曦缓了口气,听到他说:“我很好奇,你这要是摔下去了。是打算保自己还是保相机?”
她抓着他的小臂,闻言想也不想地答道:“当然是保自己,我又不傻。”
说着,手上用力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也顺势搭上谢睿的右臂。
谢睿微仰起头,半眯着眼睛看见她在阳光底下扬起的笑脸:“不过我有一个好向导,他一定不会让我面临这种选择的,对吧?”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毛会微微向上抬,许多小卷毛从她的脑袋两侧跑出来遮住两边脸颊,但遮不住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没说话,她已经自己撑着他的手臂跳了下来。飞扬的头发像蒲公英的绒毛擦过他的下颌,有些轻微的痒。
喉结滚动,他低头轻笑了下道:“走吧,去桑吉家。”
顾朝曦回头朝着空荡荡的院子喊:“德吉!我们走啦!”
德吉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也喊:“少吃点!”
从德吉家到桑吉家需要步行20分钟,顾朝曦走在路上,总觉得脚下的积雪也因阳光的降临变得柔软了几分。
拐过一条分叉路口,有一段又窄又陡的斜坡。斜坡的尽头,一个身穿橘色藏袍的少年扔了个雪球砸到谢睿身上,大笑着说:“扎西德勒!”
谢睿挑眉轻掸下身上的雪渍,抬手从树丫上握一捧雪砸到桑吉胸前:“扎西德勒!”
少年依旧笑得灿烂,蹬着双马靴快步朝他们走来,一面走一面双手合十又对顾朝曦说:“扎西德勒!”
等走到了近前,单手握拳捶了下谢睿道:“你们怎么才来?我那墨都要干了!”
谢睿笑:“那就从墨水瓶里再倒点出来。”
“嘁!赶紧走赶紧走!给你看看我新买的马鞍!”桑吉勾着谢睿的脖子朝院子里跑。
桑吉家有两栋小楼,一栋自己住,一栋给旅客落脚。收费很便宜,一晚60,包吃。
十几年前,村里偶尔有徒步的旅人来访。当时压根儿没有民宿或青旅的概念,都是遇上谁家住谁家,一碗面3块钱,管饱。
南桑这地儿,最美的是风景,其次是人情。
顾朝曦走进院子时,桑吉的父母正端着酥油茶出来。
和甜茶不同,酥油茶制作时要往里边撒盐,味道偏咸。许多人不习惯它的味道,但她偏偏很喜欢,是喝一次就会刻在记忆里的那种特别。
喝酥油茶之前,得用手指粘一下茶水朝着天空洒上三下,意为献天地,能够保佑吉祥。
桑吉妈妈把茶水递给院子里印经幡的旅客,他们像是有某种奇妙的默契,等到所有人手里都捧好了茶,便齐齐朝空中洒上三下,而后举着杯子道一声“巴西得嘞!”。
顾朝曦放下杯子,好奇地问桑吉:“这些都是老客吗?”
“对。”桑吉点头,“我们家位置偏,很多都是老朋友。有些人每年都会到南桑来住上一段时间,甚至跟我们一起过年。”
顾朝曦舔舔唇,不问了。
这世间,本就散落了各式各样的故事和各式各样的情绪。
连同她自己,都是一样。
桑吉把他们引到一张桌子前坐下,进屋去拿他新得手的马鞍。
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印经幡的工具,顾朝曦照着谢睿的指示拿刷子沾了些墨汁,把刻了经文的石板刷上一遍,就要盖上彩色的娟布。
“等等。”谢睿突然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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