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约定（1/2）

先生去了，永远的去了，那一剑斩断了天地，斩断了过去、未来，斩断了因果纠缠。

那一剑，消耗的是圣人的所有，包括生命血肉。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身边这个，小师妹的孩子，自己的弟子。

最后消散时，只留下一句，小师妹，我这样可以来见你了么？

估计是见不到的吧？自己的母亲如若在天人界，先生应该在凌驾于仙神之上的世界吧……沈默如此的想着。

先生走了，只留下了“一马车”的藏书，那些字画还有那盆兰花，都被先生带走了，带去了那个凌驾于仙佛的世界。

少女看着身边的少年，他是那么的无助。也难怪，从小没有父母的爱，相依为命的爷爷离开了自己。

刚给了他几天的阳光，如今又狠心的夺走了他的所有，朋友，先生。以及……

少女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天门关战事从没有停息过，那里是强者的乐园，那里是弱者的坟墓。

如果他的天赋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如果他的天地之桥没有被打断，如果他……所以，如果也只是如果。

“我要走了。你……”少女的心，少年懂么？

沈默只是沉默，他还在思念先生，他似乎也有许多话要说，他，只有沉默。

最后看了眼少年，紫嫣漠然转身，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直到这时，少年如梦方醒，他在后面奔跑着，追逐着，喊叫着……

少女一颗泪珠滑落，少年真的没有一滴的泪水了，早早的用光了，只能无助的奔跑，无助的喊叫，喊叫着少女的名字。

少女已经是沈默最后的牵挂，失去了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留下，如果心都空了，灵魂又在哪里停下。

少女将要回家，沈默也不曾停下，前方的少女早就察觉，心软的停下。

只为等他，等着少年近了，却是少女先说话:“你喜欢我么？”

沈默呆呆愣住了，刚要回答，少女又说话。

“我想，我大抵是喜欢你的。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太过贫乏，等你有资格，踏上天门关。如果，那时你还是喜欢我，那么……来找我”

少女红着脸说完，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少年。

“我喜欢你，也会去找你，等我。”不善言辞的少年，许下承诺，哪怕需要他努力到永远！

少女纵身飞远，传来的不是思念，只有一句:“好好修炼十八弯，”

哪怕终生只是五境，只是最后一句已经太远，远到少年没有听见。

清风吹起那一地的落叶，两棵大槐树还挂着许多的焦黄，尘风书院，四个大字上的油漆，不知是在何时掉光。

洞天落地，福地呈现，只是少年不能久留，匆匆收起墙上的那幅字。

万剑自有书生在，千木林中苦留白。落款是象生，这个挚友啊……欺负自己不懂篆字么？

沈默必须尽快离开，可是他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先生曾经说过，不要去望京，那里应该在中州。

先生说过暂时不要去天门关，天下九州，西方剑州，中部中州，南方武州，一个武夫的世界，哪里更适合自己？

收拾好所有细软，最后看一眼这留下无数愁绪的书院。

也是巧了，书院牌匾上的木塞不知道何时掉落，牌匾咣啷歪到了半边。

少年没有去修理牌匾，哪怕修好也终会再有一天掉落，索性拆下牌匾，放到布袋里面，本就有些破败的书院，现在连牌匾也没了，看着更加落魄。

少年跪在爷爷坟前，低声诉说着这段瑰丽的经历，

将与所有小伙伴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的说给爷爷听，末了还问出一句:“爷爷，我爹－那个男人真的是那种人么？”

回答少年的，是时不时吹起的秋风，还有那被秋风裹挟着的落叶。

黑夜中的山林，只有几声夜枭的啼叫，一只田鼠似乎发现的危险，匆忙逃走。

燃烧的火堆旁，围坐少年与少女，在少年疑惑的眼神中，少女更加的尴尬。

那句“我大抵是喜欢你的……等你实力够了来找我。”似乎犹在耳边，现在刚半天功夫，两人又见面了……

“这是第几次受伤了，不能聪明点？”少年总是一语致死，惹得身边少女鼓着嘴，眼睛翻起没有一点黑。

暗恨身边的呆子，怎么就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天下间俊美、风趣又幽默的男子不知凡几，再看看身边脸色黝黑，直戳心肺的少年，自己一定是病了……

火堆上的烤兔肉，冒着滋滋的声响，金黄的肉色香气扑鼻，也许自己就是被征服了胃，少女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

“好香的烤肉，有肉无酒怎么行，不介意老头子分一杯羹吧。”

一位老者，黑色长衫，外罩大氅，手中晃动着一个葫芦，发出液体的声音。

紫嫣惊惧，虽然自己受伤颇重，也没到被近身五米都不能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