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人的世道（2/2）

六天了，尸体十分僵硬。二人抬过去放在坑里，柱子又去破屋拢了把干草盖在老三身上，用木棍往他身上扒土。

出门前还有说有笑要等他们回来的人，此刻睡在坑底，任由他们往他身上盖土。

狗蛋拎着一块木板从屋里出来，右手还握着一截烧黑的树枝。

“大哥，要给三哥立个碑吧？”

柱子走过去接过木板和炭笔，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写出一个“三”字。

他没念过书，不会写字，这个“三”字还是老三在外面跟别人学了，回来教他写的。

他说：“这个字就是我的名字，等我哪天死了，大哥就把这个字写出来插在我坟前，别人就知道里头埋的是我了。”

越想越心酸，柱子擦掉倏然流出的泪水，把木板插在凸起的土堆前。

葬了老三，几人还饿着肚子。

尤其狗蛋虽然喝了牛乳，但并不顶饿，还得吃些粮才好。

柱子进屋把瓦罐取出来，想去后山的泉眼打水。旱的太久，井里已经没水了，只有后山那口泉眼还有一股筷子粗细的水流出。

狗蛋见状叫住他，“大哥别去了，那口泉眼早些天也干了，现在一点水都没了。”

桩子大惊，“那你这些天喝的什么？”

“尿。”

是了，如此艰苦的时候，能润润嘴皮的都是好东西。

柱子放下瓦罐，“一点水都没了，便是想煮粥都没办法。”

他想起庄子的水井和池塘，同样都是地，相距也不算远。

为何一处水源丰沛，一处却如此艰难。

想了半晌，他骤然回神，神仙的地界自然不同凡人，这是最好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