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他心底的柔荑（1/3）

李晓雷曾经说她更适合做保洁，这样每天下班就能愉悦了心情。

手机铃在卧室响起，是陌生来电，不是他。

“高老师吗?我是老曹草莓园的,你有一箱草莓放在门卫室。”对方很客气。她正好下楼扔垃圾,顺便就把那箱沉甸甸的草莓给抱回来了。

她拆开箱子，看到一颗颗包装整齐的草莓，自言自语道:“这谁给我买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她打开冰箱，将草莓往里放。

张卡片掉了出来。

“以前是我不好，弄翻你的草莓，原谅我。”旁边还手绘着一只带着犯错神情的绿色小恐龙。她注意看小恐龙弯曲的三根指爪的细节，嗯，这是她喜欢的迅猛龙。

草莓的出现令她大感意外。他消失四天，她也赌气不主动找他。这瞬间她如受鼓舞，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边瑞海的声音，有种工作良久后突然被唤醒的迷茫。“你在哪儿?”她问。

“实验室。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他疲惫的语气中渐渐透出欣喜。

“我收到草莓了，你干嘛给我寄草莓，原谅你什么啊?”她声音抬高明知故问，等他接下来的话。

“这是之前订的，我助手家种的草莓。”他轻咳了两声。

“买的草莓没诚意!”她心想:你又来这一套，就不能承认吗?

“那怎么办?”

“你给我种草莓!”

"我怎么种?”

"你说怎么种?”反问过后，她突然意识到不太对，种草莓这……她想起小美脖子上时有的殷红一块，顿时脸发烫。

“好，我知道了。”

“啊? 你想在哪儿种?不是的，我……”她有点语无伦次，耳朵都在发烫了。天气有点热，脖子可不行，要不就……她扫了一眼手臂上小时候打预防针的位置，脑补边瑞海的脸庞缓缓低下来，凑近她的胳膊亲她。

“晚点实验结束，我去买些土壤和草莓苗。”

那些让她心动的画面刹那间消失。

自牵锤子之后，种草莓成为边瑞海第二桩“钢铁直男”实例。但无论如何，他比从前话多了，也更顺从她，这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而言是跨越式的进展。

她只洗了一颗，有点不舍得吃:“边瑞海，没想到你也有给我送草莓的一天。”

这一口咬下去，真甜我简直甜进心里。

晚饭后，她刚处理完家长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抗议，都是对明月特教学校停课数日以及迁校的牢骚，她只能尽力安抚。

一想到学校要拆她就头疼。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再向边瑞海，他口中的反复做实验想必和苦厄山地质情况有关。她所了解的边瑞海十六岁时就做事严谨可靠，有始有终，用当下的话来说是极具“闭环思维”。

校长在工作群里发照片，说是上周末勘察院教授来学校勘察时拍的。见穿白衬衫的边瑞海在众人之中，她猛地领会到《世说新语》中的那句“嵇延祖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

没过一分钟，小美迅速转发照片给她，并激动地发来三条语音——

“然然，我看到你边同学了!妈呀那种级别的好看皮囊我只在电视见过，我们这种‘普女’就别想馋他身子了。

“哎算了好歹你也是个拆二代，你可以的!

“我正式开始磕‘沙雕’女孩和‘妲己’教授这对!”

“沙雕”女孩和“妲己”教授?什么鬼嘛。

她将照片保存后一点点放大看，正看着，边瑞海的电话打进来。

“在干吗?”他问。

“没干吗,刚才回同事消息呢。”她总不能说“在看你的照片”吧。

“我在桔子理发店，你方便过来吗?”边瑞海欲言又止，她似从他的语气里想象到他望了一眼旁边，在思量着什么。想象得出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甚至还有些腼腆。

“我爸在你旁边?”

“嗯，我们刚刚还在聊你。”

“那你等我一小时。”

“不急。”

她抢先挂断，直奔衣柜翻找衣服。似乎找不到满意的裙子，她最后选择了白衬衣、黑长裤，衣角在腰际随意扎起。她想和他撞情侣衫。

老街拆除后，桔子理发店搬到市里新区，就在她家的安置房楼下。因为离她的学校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所以她上班时就住学校安排的教师宿舍。前两天回家时，老爸还问她是不是有谈恋爱的对象了，被她矢口否认了。

现在的桔子理发店，除了比原来的门面稍大些，装修和摆设还像从前那般简朴，她爸说来店里照顾生意的都是搬过来住的老街坊邻居。

“店面弄得太好，老年人会怕贵不敢进来。”

“就是，老爸你做出了百年老店的味道!”

她永远认可和鼓励老爸，就像老爸对待她一样。

下车后，她站在马路对面望向桔子理发店，只见边瑞海站在一旁看她爸理发，两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