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合影3（1/3）

“你也能，我喜欢的人都能。”

“傻姑娘，喜欢你的人不能。”李晓雷挡住脸，将手机推向另一方。然然眼前所见的画面，是人山人海的操场。尽管隔得远，她的目光依旧瞬间锁定边瑞海。他在和校长说话，因为比校长高出很多，他将身体略微放低，举止十分得体。

他点头。

他笑了。

他是在说什么呢?笑得那么腼腆。她心里想。

“帮我和边瑞海拍一张合影吧。"

颁奖典礼终于开始。

《运动员进行曲》响彻操场，她站在全班女生队伍之首，边瑞海的身旁。

她偷偷看他，一旦发现他看向自己这边，就立刻假装看向别处。

讲台上，校长慷慨致辞，她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校长悠悠地开始报上台领奖的同学的名单。

“高三特优班，边瑞海、安然然。”

她的名字和边瑞海的名字被连在一起念，她好开心。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与他并肩站在校园讲台上领奖，虽然是掺了水分的奖，不过这三千米跑得是真值。

边瑞海走向讲台，她紧跟在他身后。她隐约听到有同学在起哄，超紧张。

第一名的奖品是毛巾五件套，她的是保温杯。

"是你的话，拿哪个颜色?"他低声问。

"嗯?粉色。”她还没反应过来。

李晓雷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台单反相机，煞有介事地在台下朝她比画，挥手示意她向边瑞海靠近。

她挪了挪脚。

"再近一点。"

她又挪了挪脚，感觉自己的校服都挨到边瑞海的校服了。

她举着奖状，双手比“V”，脑袋歪向边瑞海，眼睛向上偷瞄他，笑容灿烂又激动，露出看起来有点蠢的八颗牙齿。他看向远方的天边，露出完全不知道镜头在哪儿的侧脸。

照片在那一秒抓拍定格，是她少女时代美好的一瞬。

李晓雷说这张照片能拿摄影大奖，连名字都想好了，叫《那些年我们没追到的男孩》。

她翻看相机，居然再也没有第二张合影。有些是乱七八糟一堆人，但凡有边瑞海的，她全要李晓雷保留下来。

"这张有他，留着。”

“糊成这样，他在哪儿?”李晓雷不解。

"是这一半身影，你看，他的耳朵、他的胳膊……”她把照片放大，一点一点指出来细节。

“你不是说你有三百度近视吗?”

"我看边妲己时就不近视。”她理直气壮。再糊的照片，哪怕只露出他的胳膊，她也能知道是他。

其他照片拍的全是体育班的谢以宁，在这次运动会上拿奖最多的男生。她好像知道了李晓雷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回到教室，她看见课桌底下放了一盒粉色毛巾，上面贴的便笺纸上写着:给你爸的理发店用。

他把奖品送给她了!她开心得跳起来，飞快地将保温杯放在他的桌子上，就当交换战利品，真是最美不过暧昧啊。

日落时分。

她拖着李晓雷去照相馆，将那张唯一的合影冲印成十二寸的相片。

她在相片背后一笔一画写下——

这是很好很好的一天，

他是最好最好的少年。

——2011年11月19日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边瑞海走到她身旁，唤回她的思绪。他从身后变出一枝丹桂，母校的桂花永远要比别处的香。

她嗅了一口香气，眼里藏着泪花。

时光流转，事物更新换代。

他在就好，他在就好。

“谢谢你。"她心中百感交集，想说的话很多，能一下说出口的知只有这句。

“小傻子。”他看着她的模样，真不知道要做哪些事才算疼惜她，他不舍得她有丝毫难过。

边瑞海，谢谢你在我并不懂什么叫呵护的时候就已呵护我了。

难得青春里有过你。

边瑞海婉拒了校长邀吃午饭的提议，他想和她吃。

广益中学门口那些餐馆还是老样子。她最喜欢的那家米豆腐店，招牌焕然一新，瘦瘦的、冷漠的老板娘没换，趁学生还没放学，正忙着收拾店里的桌子。

"我们吃米豆腐好不好?”

“只吃这个你能吃饱吗?”他笑笑。

"那你再带我去吃别的不就好了吗?”

“好——”一个好字，他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溺爱纵容，他原本是想带她去高档餐厅好好大吃一顿的。

都听然然的，只要然然开心。他心意便是如此简单。

她抢在他前面走进“何姨米豆腐”店，亲热地喊了一声“何姨，我来啦”.

边瑞海在她身后笑，毫不怀疑她的亲和力能感染这位出了名的“无情米豆腐西施”。广益中学的师生都知道何姨做生意时的习惯，除了说一碗几块钱，没有多余的话，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