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久天长（2/3）

自己学生的事把他牵扯进来，她觉得很抱歉，上次蒙蒙的事就让他通宵没睡了，何况他还有繁重的工作。

十分钟后，那辆熟悉的车停在她面前。边瑞海看见她冻得在路边直哆嗦，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结成了小冰柱。他跃下车，一把推她坐到副驾驶位，将暖气开至最大，伸手从后座椅上拿一块干毛巾递给她。

“把头发包起来。”他沉着脸，上车后加速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不高兴了?”她擦着头发问。

"你知不知道这样以后会常年头痛的!你现在年轻感受不到，等老了就迟了。”他实在是又心疼又气恼。

"不是来不及了嘛，你担心我，我心里欢喜得很，再说老了我有你呀。而且小美都说了，咱们俩是“沙雕’女孩和爱科普教授的组合，我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就需要我们边教授的唠叨、提醒和训导。你快说说土豆在哪儿?”她撒娇般哄着他。

男人也需要哄的。边瑞海抬手摸摸她的头。

“你记得上次我和土豆相处了一会儿吧，她和我说以前她哥哥总来学校接她，后来她哥哥有女朋友了，就再也不来了。重点是她说了一句，哥哥不知道新学校在哪儿，搬走了哥哥就找不到她了。”

“土豆跑去老校址了?!"

边瑞海点头。

“教学楼今天不是在拆除吗?土豆不会是听到我和小美在办公室说这事……”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坐稳。”边瑞海一脚油门。

她抓着安全带，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拆了一半的校舍，有多少安全隐患，要是万一……她不敢想，无法原谅自己。

幽深的夜，边瑞海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明月特教学校已面目全非，拆了只剩半边的楼，满地砖头钢筋，加上积雪覆盖，极易绊倒。边瑞海接过手电筒，黑暗中只有这束光。

她打开手机的光。

"你走我身后。”边瑞海说。

"你小心点。"她跟着。

"土豆……土豆在吗?老师来了，你在的话就答应一声。"

漆黑的夜晚，只有呼呼的寒风回应着她，四周安静得吓人，还好有边瑞海在。

他们往拆剩下的那半边教室走，边瑞海朝她伸出手，握住她。

"不怕，我在。土豆可能就在里面，你有个心理准备，等会儿反应正常点，别吓到她。”他叮嘱着。

"好……"

她抓紧边瑞海的手趔趄着向前走，终于到了教室门口，门已经被卸掉，她松开手冲进去，四下搜索，发现豆角蜷缩在教室的角落里，怀里抱着书包，一直在抖。

他往后挥手，示意她别再向前。

她停下脚步。

“土豆，哥哥来了，哥哥来接你，土豆不怕啊……”他一边轻声道，一边将强光手电关掉，一点点走近土豆。

土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蹲下身，土豆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大哭不止。

哥哥，害怕，找不到我……我等你……要去新学校了，哥哥找不到……”土豆语无伦次，全身滚烫。

他一手抱起土豆，一手挎上她的书包。

然然迎上来:“土豆，老师也在，我们回家。"

"老师，哥哥来……来接我了……”土豆反复念着。

“孩子在发高烧，得赶紧去医院!"

边瑞海把手电筒塞给然然快步往外走，她跟在后面照着路。常年在山路行走的野外作业习惯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走得很快。不料他踩到什么，身子不稳，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只担心有没有摔到孩子，完全不顾脚下钻心般的刺痛，强忍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

“当心脚下!有钉子!”他疾呼喝止她。

你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她把光照向他的脚。

“去医院再说!”他的脚和膝盖已经麻了，渐渐感受不到痛了。他顾不上自己，将高烧失去意识的土豆放在后座由然然照顾着，驱车向医院赶去。

边瑞海浑身冷汗，强撑着开到医院，直到土豆检查无大碍，顺利住院治疗他才松一口气。

然然走出病房时，发现边瑞海紧闭双眼，额头布满冷汗，斜靠在座椅上，右腿在不自觉地颤抖，地上和他经过的地面都是血迹，触目惊心。她被这场景吓哭了，冲过去连声唤他:“伤这么重!你还在撑什么!护士!医生!!

“我们去急诊，去检查。都怪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怎么办……

"我好怕,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他微微睁开眼，温柔地笑着说:“没事，小伤。不哭，宝贝不哭，保护你是我的天性啊。"

"走，去急诊室。”她拭把泪，啜泣道。

最苦最难时遇到的才是最好的人。

边瑞海于她而言，便是这般。

急诊室。

边瑞海伤得不轻。医生检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