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梦（1/2）

祈因这次来的很快。

祂也想来的慢点，但架不住宁玖直接调动了神尊令。

祂怕自己慢上一步就被大卸八块，比祂自己切自己都惨。

宁玖见祂出现，抬手打开结界让人进来，与祂一起进来的还有池渊，偃祁城，君朝三人。

宁玖想了想，这一次倒是没有直接把他们丢出去。

既然已经做好了回去的准备，他们总会知道。

宁玖拎着切片扔给祈因，“切错了？”

“怎么可能？我有那么蠢吗？”祈因说完，就见宁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浑身上下顿时打了个寒颤，轻咳了两声：“我先把它带走，不过神尊，你真的该回去了……”

“滚！”

“好嘞！”

祈因滚的非常自然，动作娴熟仿佛练了千百遍一般，溜的极快。

宁玖长呼一口气，抬头就看到三个男人直勾勾看着她，顿时头皮发麻讪讪笑道：“大师兄，二师兄，君朝，下午好啊！”

婚契的悸动令宁玖下意识想要逃跑，却被三个人围在中央，连一丝出去的可能也无。

宁玖顿时无精打采的趴在院子凉亭中桌子上，了无生气道：“有什么想问的，你们问，问完我去睡觉。”

“困了？”

“嗯？”宁玖听到池渊的询问，下意识发出疑惑声一抬头就见池渊温和含笑的目光，瘪瘪嘴，“嗯，困了。”

“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池渊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一如小时候半蹲在她面前宠溺着看她，“小玖，永远是我的小师妹。”

宁玖吸吸鼻子，婚契的悸动此时格外明显，她甚至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舔着樱唇咬破了舌尖才勉强抑制住这股悸动。

婚契是诅咒，是她褪去神骨，抛却神职的惩罚，是她尝遍世间情爱，历尽世间疾苦的借口。

宁玖第一次质问自己，池渊，君朝，偃祁城，他们都把自己捧在手心上，可她爱他们吗？她爱的大概只有这个她一手缔造的六界。

可她，连斩断婚契都做不到，凭什么把这些人绑在身边？

宁玖起身离开，却突然被偃祁城揽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在发顶出现，“小师妹，你若不喜欢被婚契束缚，我便离开。”

一如七年前。

宁玖心揪着痛，一双本该无泪的眸子却沁出了咸咸的眼泪，打湿了偃祁城的胸襟，“二师兄，对不起。”

池渊二号不是意外，那是因为两人有着前世羁绊。

在冥界时，能看得出池渊二号对于冥界的熟悉，连他下的药都是冥界的药，背后或许有祈因出手但也少不得那家伙的策划。

君朝也一样，有着独属于两个人的记忆。

唯独偃祁城，她与他，只有今生的羁绊啊！

宁玖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这个向来对她严厉的少年，“二师兄，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偃祁城回答的毫不犹豫。

“可我，希望你们都忘了我……”

宁玖轻轻浅浅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在偃祁城怀中消失不见，抬手间把一行三个人传送出去，自己则待在小木屋中发着呆。

她当年，为什么要下凡？

“神尊动摇了。”

祈因突然出现，手中还拎着那不服祂管教的神魂，“诸神护众生，你护六界，不惜用九成神力毁掉你一手创建的神界，你护诸神，不惜以一身神骨换他们转世重生契机，你从不欠六界，不欠诸神的。”

“你唯独亏欠了你自己。”

“婚契是世界树对你的诅咒，从来不是你对你自己的。”

宁玖何尝不知祈因所言就是真相？

可当真相被揭开，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自己眼前，她不得不去想，当初她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诸神有了转世之机，可天地却陷入了危险之中。

若几百年后，诸神未归，她也未曾回去，那六界还不是会消亡？

世界树一样会枯萎。

“我与世界树，一体共生。”

祈因愣住，祂看向宁玖的眸子里盛满了惊讶，宁玖不在意的笑笑，“天地之初，万物混沌，一颗小小的种子生了根发了芽，有了意识。”

“长出了参天大树，那时，种子内还是馄饨。”

……

可却有了空间，有了生灵。

便有了开天一说。

后来，万物生长。

无数生灵出现，最开始出现的是妖族，妖族之强盛也被天地庇护，后来，宁玖都不记得妖族为何渐渐退出六界舞台了。

分明那时，妖族才是天地宠儿。

后来人族日益强大，宁玖也在神界迎来了第一位人神。

记忆深远，宁玖说了一会便有些困倦，这些，祈因都能查到她也懒得多说，却还是趴在桌子上嘟囔道：“域外邪魔，就是混沌……”

“无数只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