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就是装病吗（1/2）

杜如晦和沈正直赶到时，杜如梅早已经到了。

两个孩子被带到偏房里休息，杜如梅在老夫人房中。

杜老夫人脸色苍白，神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沈正直见杜如梅眼眶泛红，走到她身边，“大夫怎么说？”

杜如梅捏着帕子按了按眼角，“母亲生我时便伤了身子，这些年全靠调养才能和常人无异。”

“可到底还是年纪大了，今年冬日又格外的冷，母亲恐怕要熬不住了。”

沈正直眉头深皱，探究的看向自己的岳母。

和他装病的母亲不同，岳母她喘气虚浮，脸色灰白，看着的确不太好。

放在以前，他此刻定然会大方的和杜如梅说，让她留在家中照看岳母。

但现在，他记挂着抓杜如梅把柄的事儿。

正好府里账上没钱了，他哄一哄杜如梅用私账补上。如果她不愿意，就能扣她个不敬夫君，不孝父母的罪名。

杜如梅瞥了哥哥一眼，拉着沈正直的袖子，“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沈正直跟着她到墙根底下，“我知道，你是想和我商量在家照看岳母的事儿吧。”

“若是我爹娘没来京城时，你留下我定然没意见。可是现在，家中实在太忙了。”

“你……”杜如梅似不能相信一般。

“夫君，你瞧我娘亲，还有几天好活。”

“连让我送她最后一程，你都不肯吗？”

她声音不小，在院子里忙活的下人都看了过来。

沈正直到底是忌惮杜家的，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声些。”

杜如梅的泪珠扑簌簌的往下掉，“我娘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她向来最疼我的。”

沈正直在心里抱怨，这老太太，什么时候生病不好，非要现在病。

见她咬着后牙不松口，杜如梅语气委屈，“我以为，我们夫妻恩爱这么多年，你不会拦我，所以我叫你出来，想和你说的并不是这个。”

“？”沈正直带着疑问的看向她。

“公爹婆母和你姐姐、弟弟人口太多了，府里账面上所剩无几。”杜如梅叹了口气。

“难为我娘都这样了，我还想着家里的事情。”

“我想和你说，这眼看年根底下了，今年铺面和庄子上的收入还没去收，你这几日有空，着人去一趟吧。”

沈正直闻言，瞳孔骤然放大。

产业的收入原本冬至前就该都收回来的，他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等着父母来了，用杜如梅的私库补贴一些。

他怎么也没想到，杜如梅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管府里的账，还想着让他把收入收上来，补贴亲戚！

“我……”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去推脱。

可他怎么都没预料到，杜如梅是在杜家提起这件事儿。

若是回了家，两个人关起门来，他有信心哄的杜如梅服服帖帖。

可现在是在杜家，他怎么也不能在这儿开口说要贪图她的嫁妆。

就算杜如梅肯，杜阁老和杜如晦也不会同意。

以杜如晦的脾气，把他打出去都算轻的。

杜如梅见他吞吞吐吐，“怎么了，夫君？”

沈正直嘴里的话嚼了又嚼，到底还是咽下去了。

“我回去就让人去庄子上。”

“但是夫人，你最好还是和我回去。”

杜如梅扯出个安慰的假笑，“我知道夫君是担心家里没人操持，你放心，我把何嬷嬷留下了。”

“她是跟着我娘长大的，管过杜府和沈府两家子的事儿，没人比她更得用。”

“夫君有什么，尽管差遣她就是了。”

沈正直听见何嬷嬷，心里更窝火了。

那老东西仗着自己是杜如梅的奶娘，向来爱摆姿态。

他差遣过何嬷嬷两回，她便说：“我是小姐的奶娘，小姐的仆妇，在杜家也是有脸面的老人。”

这些年，他都吃了不少软钉子，更不要说别人了。

“好。”

离开杜家，沈正直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杜如梅看似依旧单纯，但是最近却总脱离他的掌控，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怜进京？沈芝出生？还是杜如梅非要给他纳妾？

沈正直深深看了一眼杜家的匾额，不能再出岔子了。

杜如梅回到母亲房里，杜老夫人已经面色红润的坐起来了。

她眉眼俱笑，“梅儿，娘亲演的如何？”

杜如梅长舒一口气，“娘，您可吓死我了。”

事情要从杜如梅回到杜府说起。

她都顾不上孩子，一路小跑到母亲房里，就见到母亲中气十足的吩咐大夫煎药。

她这才知道，母亲是装病。

“他们沈家能用的伎俩，我们怎么用不得啊？”杜阁老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