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是你,却不是他（1/2）

青烟人影变化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演起了下一幕。

这次场景不一样了，宁采臣隐约看到了那是河边的景象，青烟人影也变成了两个相拥在一起，但是下一秒，其中一个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个身影张开双手孤独的站在原地。

宁采臣细吞慢嚼地看着这类似皮影，他认真扮演着自己吃瓜群众的角色，不评论也不敢多问。

姜诗挥了挥衣袖，最后一缕青烟也消散而去。

“那次，他与我父亲争吵过后，他离开了，许久没有回来。”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生前的模样，再往后便物是人非了。”

生前的模样？宁采臣停顿了一下，绝望的瞳孔中一闪而过一缕精光。

他已经知道此姜诗非人哉，很有可能就是话本小说所描写的恶鬼。

他也知道恶鬼在给他讲述的鬼故事中，那个故事的女主角就是恶鬼本鬼。

按理故事的前尘往事推算，宁采臣不难发现，这则故事讲述的就是一对身份天差地别的男女的恋爱史，最后遭受了家长棒打鸳鸯的戏码。

故事进行到这里，男主角莫非死了？

要不然那恶鬼为何会说起那生前的模样，宁采臣发挥为数不多的脑子认真思考着。

首先，故事的女主角肯定死了，并且死了很久，如今正坐在红帘之后给自己讲鬼故事。

其次，按照姜诗的说法，她那相好，也就是故事里的卖豆腐的黄姓小子，似乎也死了，而且还死在了她的前面。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采臣感到脑袋瓜子疼，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似乎有种奇奇怪怪的割裂感，但是他又想不明白。

姜诗说到这，似乎没有再想要说下去的欲望，整个鬼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一般。

宁采臣没有注意到这一变化，或者说他从头到尾就没敢看一眼姜诗，只是悲催的啃着猪蹄子。

多了许久之后，宁采臣终于第五次啃食完了猪蹄子，他瘫在椅子上打着嗝，满脸都是油腻。

这时候他终于发现了端倪，那姜诗女鬼许久没有下文，仿佛睡着了一般。

宁采臣蹑手蹑脚的走向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只见那披头散发地趴坐在椅子上，秀发盖住了她的姣容，让他一时间也分不清女鬼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透过秀发在凝视着他。

宁采臣不敢赌，抱着自己的肚子连忙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吃着山珍海味。

艰难的把这一轮吃完之后，宁采臣整个人都有点麻木的瘫在椅子上，陷入了绝望之中。

他知道了，吃完这一轮，还会有第下一轮。

我该不会是第一个被撑死的读书人吧？宁采臣自嘲了一句，却不敢有反抗的意思。

毕竟鬼这种东西，对于原住民的威慑力还是杠杠的。

不过，这期间姜诗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倒是让宁采臣胆子稍微大了起来。

他艰难地抱着肚子，再次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还是那个趴着的姿势，没有一丝挪动，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宁采臣不敢多看，连忙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陷入了纠结。

好想逃啊！

但是宁采臣又怕自己的轻举妄动惹怒了那女鬼，从而又招来报复。

有贼心没贼胆，宁采臣今日才知道这句话用来形容自己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时候也不差，起码可以缓口气不需要继续进食了。

宁采臣揉了揉自己的大肚子，脸上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然而吃得实在是太饱太饱了，只是枯坐了一会儿，宁采臣便觉得困意席卷而来。

他就那般打着哈欠，一边关注着红帘之后那个女鬼的动静，

只是看了好一会儿，他就再也扛不住那疲乏的睡意，眯着眼睛，嘴角流着哈达，昏昏入睡了起来。

不一会儿，堂内呼吸声起伏不定。

宁采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厚重的呼噜声如同雷鸣一般作响。

“这人儿，心怎么还是和以前那般大。”

最先受不了的是那趴在桌子的姜诗，本来她就是小憩一会儿，但是宁采臣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宛如想要把屋顶掀了一般，听得姜诗的鬼脸都黑了下来。

姜诗慵懒地坐了起来，然后继续整理着凌乱的秀发，编好秀发之后，又取出那粉黛盒子，指尖捏死铜锈修眉。

红装素裹，姜诗迈着碎小的步伐，如同还是那个身在深阁中的女子，委婉地从红帘帐后走了出来。

“本不爱吃猪蹄子的你，没想到如今却把自己吃成这般模样，唉！”

姜诗幽幽叹了口气，衣袖挥手间，流光轻转，宁采臣那十月怀胎的肚皮瞬间瘪了下来。

姜诗靠着宁采臣，取出手帕清理着他脸上的油渍，看着那清秀粉嫩的脸庞，眼角流出一行清泪，滴滴落在了宁采臣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