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不是有人来了（1/2）

三十分钟后，萧辰喘着气站在家门前。看着那扇敞开的大门，他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心里害怕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了。

这个他住了十八年的地方，本应该像他的手掌一样熟悉，但现在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敞开的大门就像是一张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口，里面藏着不知道的危险。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院子。脚下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显得特别清萧，他的心跳得更快了，血液在身体里冲撞，手里的汗水滑落。

他的目光在院子里扫来扫去，突然停在一辆崭新的摩托车上，车上还有没撕完的塑料保护膜。

“是不是有人来了？”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快步走向房间。一进客厅，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没人，萧辰深吸一口气，压下想吐的冲动，向父亲的卧室走去。

他迅速推开卧室的门，酒味更浓了，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一个脸色发黄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被子拧成了一团。

这就是萧辰的父亲萧岩，他看起来才四十多岁，脸色蜡黄，眼睛紧闭，眼眶微微凸起，高高的鼻梁和好看的脸型，即使在喝醉了和这么憔悴的情况下，也掩盖不了他的帅气。

萧岩睡得很不安稳，不时地翻个身，让本来就很皱的床单更加皱了。他的眉头紧锁，嘴唇微微动着，好像在无声地表达着他的痛苦和不适。

看到父亲就这么躺在床上，感觉到他的呼吸，萧辰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爸爸！”萧辰小声叫他。每次看到父亲喝醉了的样子，他总是想哭。萧岩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回应，他已经不太清醒了。

萧辰走到客厅，熟练地倒了一杯凉水，又回到父亲的卧室，轻轻地摇醒他，想让他喝点水。喝醉了的人胃里像火烧，如果能多喝点水，可能会舒服一点。

“谁！你是谁？”萧岩睁开模糊的眼睛，警惕地问。他像一只受惊的刺猬一样把自己紧紧地蜷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这可能是一个喝醉了的人最后的自我保护方式。

“爸，是我，辰。”萧辰小声回答，心里不是滋味，父亲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

“哦，辰，好，你回来了。”萧岩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下来，又闭上了眼睛。

“爸爸，别睡了，起来喝点水吧！”萧辰当然不会让父亲就这么睡着，多喝一点水，父亲就能少受点罪。

“我不喝。”萧岩含糊地拒绝，把萧辰递到嘴边的水杯推开，又倒头就睡。

“爸爸，就喝一口，好不好！”

“我不……喝……”

“爸爸，就当是为了儿子，喝一口吧。”

“好，给你个面子。”

“爸爸，那你喝吧。”

“好，我……我喝。”萧辰赶紧把水杯递上去。

噗！萧岩只是湿了湿嘴唇，就把水吐了出来。“这是什么酒，拿水骗我，是不是觉得我喝醉了。”

萧辰：“………”

“爸爸，你答应过我的，要喝一口的。”

“是吗？我答应过你吗？”

“当然啦，你还说要把这一杯都喝光的……”

萧岩仰头看着天花板，努力想把视线集中，做出思考的样子，他试图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说过这句话。

“你骗我的，我说的只是喝一口。”

“哦，我记错了，那你就喝一口吧。”萧辰顺着父亲的话，只要能让他喝下一口，就有办法让他喝下第二口，直到把一杯水都喝完。

“就一口啊，你不要骗我，一口接一口地让我喝。”萧岩接过水杯，大口地喝了起来，一口气就喝掉了半杯。

“爸爸，再喝一点吧，哪有只喝这么一点的。”萧辰假装不满地说，希望父亲能把整杯水喝完。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说不喝就不喝了……人要讲信用。”萧岩坚决不上当，他下定决心不再喝水。萧辰尝试了各种方法，软磨硬泡，但萧岩就是不吃这一套，怎么也不肯

再喝一口水。萧辰试图强行灌水，但父亲紧闭嘴唇，坚决不喝。

萧辰很了解父亲的性格，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只好放弃。但他还是不想就此放弃最后的努力。

“爸爸，再喝一小口吧。”

“好孩子，先放在一边，让我睡一会儿再喝。”

萧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自己喝醉了还是父亲喝醉了，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

“不喝也行，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萧辰不再纠结于喝水，而是转移话题。“今天是不是有人来过？”萧辰不等父亲回答就问了出来。

回来的路上，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以为是错觉，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既然父亲的身体没事，那就只能是与他有关的人和事了。

“谁来了，谁敢来！”萧岩双眼瞪大，露出黄色的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