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古代人的笑点真低（1/2）

余爱茹拖着步子上台，赴宴如赴死。

一旁得了赏赐的秦贵人拈起一片绿菜，笑容轻蔑地看着余爱茹缓步走到大殿中央。

夏祈年身边的蒋公公为他重新斟满了酒，俯下身子笑吟吟的。

“皇上，这纯常在为了今日献艺，可是不辞辛劳地准备了几日呢。”

毕竟是求着人办的事，这美言几句总不过分吧！

夏祈年轻哼一声，指尖轻点桌面示意蒋公公换菜。

蒋公公老脸一红，面露愧色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瞧奴才多嘴的。”

但毕竟多年侍奉，他心里有成算，陛下应该也是期待着的。

只要能哄着陛下开心一会子，他不介意日后多多腆着老脸帮纯常在美言。

底下坐着的宋知薇瞧着余爱茹伫在那儿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样子，心里也直打鼓。

排练的是双人的段子，她总不能在场上一人分饰两角吧？

只怕是不仅没有讨得皇帝开心，反倒要传太医来诊断她是不是犯了癔症。

余万茹感受着殿中众人朝自己汇集过来的视线，有不怀好意讥讽的，有不明就理茫然的，也有饶有兴趣期待的。

而此刻自己两手空空，脑袋懵懵，只有脚趾还能动弹一下，紧紧抓着地。

“纯常在莫不是没准备好吧，还是记性不佳忘记了该如何动作了？”坐在宴席前排的芳妃唇角弯弯，话音里却包含了满满的讥刺。娇媚中带着妖冶，如同一条吐着红信子的蛇。

她当然对余爱茹是没有多少善意的。

毕竟这几年陛下除了去她的延禧宫，就是翻牌子召了这纯常在侍寝。

“纯常在惯是机灵的，芳妃莫要吓住她了。”坐在芳妃身旁的宫妃缓缓开口，嗓音空灵得如同静谧山谷中一朵幽兰，迎着朝露与晨雾缓缓伸展开它的花叶。

“这就是慎妃娘娘！啧啧啧，真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得几回呀。”宁幼之及时地在宋知薇耳边做着人物介绍，听着她的语气，似乎是对这位慎妃颇为尊敬。

而芳妃只是颇为不甘地瞪了慎妃一眼，再不吱声了。

——不知为何，面对这女人的时候她总是本能地感到发怵。

另一边的余爱茹终于自己给自己鼓足了勇气。

只见她冲夏祈年福了福身，而后挺胸站直目光炯炯，好似一位准备慷慨就义的铁胆勇士。

“臣妾除了逗闷子一无所长，皇上您是再清楚不过的。今日特向皇上献上笑话一则，只望皇上欢喜。”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瞧不惯纯常在余爱茹的妃嫔，比如芳妃，比如秦贵人，已经嗤笑开了。

但余爱茹恍若未闻，仍是一副昂首挺胸的英勇模样。

“说是有一个黄毛小子初入书塾，先生和蔼地对他说，以后就把书塾当自己家。”

紧接着话音一顿，余爱茹努嘴挑眉示意皇帝身边柱着的蒋公公别发傻了快接腔！

“真是一个如师如父的好先生！那……然后呢？”

“然后那黄毛小子说，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余爱茹说完抄起手，头仰得更高了，一副“本大王已经说完了尔等抓紧时间笑吧”的骄傲模样。

寂静。

殿中妃嫔连同赵皇后都微张着嘴，哑口无言。

赵皇后心里那个悔恨呀，早知道就不该批准这小妮子的献艺。

若因此惹恼了皇帝，自己落了个治下无方的无妄之罪，定要狠狠惩治这不着调的纯常在！

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只是这沉甸甸的寂静之中，赵皇后突然听见了一远一近的两声低笑。

一声来自她身旁的夏祈年。

一声来自大殿角落的宋知薇。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声仿佛两道无形的锁链，紧紧地将她束缚在凤椅上，叫她动弹不得。

夏祈年自然也听到了殿中响起的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道笑声。

他循着声音望去，就见那小常在正躬身埋头，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努力憋忍笑意。

要说能坐到这万人之上的位子上的人，多少都带点清奇的脑回路。

此时的夏祈年，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觅得知音的惊喜感。

宴会已过半，睿武帝终于舒展了眉头。

一旁作为察言观色高手的蒋公公，也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纯常在果然不负朕所期，赏，重赏！”

余爱茹无视了秦贵人的不忿和芳妃的嫉恨，坦荡行上一礼。

“谢陛下，只是臣妾不求重赏，只求陛下能做主修缮一下咱们苍翠宫的小厨房！”

嘿，这个吃货！

蒋公公咬牙瞪眼，但又确实对纯常在生不起来气，“哎哟纯常在，这点小事何至于请陛下恩准，奴才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闻言余爱茹弯着眼睛笑得十分满意。

殿下的宋知薇也悄悄地给她比起大拇指，面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