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面对（1/2）

在网咖里磨蹭到大半夜，范阳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连向来喜欢得要命的游戏都没心思玩。

整整一天，他就吃了一碗泡面，面条泡过头了，软塌塌的，半点没口感。就一碗普通到极点的方便面，都是二十元，掏钱的时候，范阳觉得心疼死了。

他揉了揉眼睛，对于网咖里浑浊的空气厌烦起来，干脆起身结账，到外面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再抽支烟什么的。

出乎意料地，老妈的电话一直没有打过来。这点让范阳心里一直不安得很，虽然他感觉那些人不至于对一个老太太下狠手，但是万一那些疯狗要不到钱，又找不着人，一个不高兴就狂化了，怎么办？

老妈那副身子骨，经得起几拳啊？

要不，还是回去看看吧。都这个点了，那些疯狗应该也是要睡觉的吧？

给自己找到一个回家的借口后，范阳心里一舒畅，才点燃的烟也不抽了，打了辆车就往家里赶。

不过，安全起见，在离小区还有几百米远时，范阳就下了车，准备悄悄地走回去。一旦发现有人守着，就立即撤退。

小区年生太久，没有物业公司，就设置了一个负责开门关门收快递的门卫室。范阳进去这会，门卫正在打瞌睡，他敲了敲铁门上的大锁，弄出的响动把门卫给惊醒了，嘀咕着过来给他开门。

范阳从包里掏出两元钱递给门卫，这是小区的规定，深夜超过十二点以后，开门需要缴纳开门费。

“大爷，今儿下午，有人来找过我没有？”范阳交了钱后，问道。要搁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和这老头说话，还抱怨过开门要交费的规定，说门卫真是什么钱都想赚。

老头打了个呵欠，“没人问我，倒是有几个生面孔进来过，后来又走了。不知道是去找的哪家。”

范阳急眼了，“有生面孔你还放他们进去啊？都不登记的吗，或者问过住户再放进去啊。你怎么做事的？”

门卫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关我什么事？”

范阳恨不得一口唾沫喷死老头，“你是门卫，门卫不就是看大门的吗？”

“嘿，”老头被他给气笑了，“你说对了，我就是看大门的。只要大门没事，其他的不归我管。还有，这破地方，要不是他们求着我，我才不干呢。一个个跟夜猫子似的，收你们个两元钱还不高兴。”

说完，不等范阳呛声，老头关上大门，径直往回走。

留下范阳在原地，除了愤恨地跺跺脚外，什么都做不了。他冲着老头的背影竖起了个中指，“老不死的！”

随即，他望向自己家的窗户那，黑灯瞎火的，要不是没人，要不就是杨珊睡下了。

这时，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满心的困意涌上来。

既然门卫没说出个新闻来，那么代表着没大事发生，不然老头早就跟他科普开了，还能跟他对喷？

没事就好，范阳困得不行，只想赶紧回家，倒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至于债务的事，等他醒来再说。

说不定，老妈已经给姐姐打了电话，把钱还清了呢？

那样最好~范阳美滋滋地想，债务结清了，他就没事了，又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了。

当然，还钱的态度必须要有，装也得装出来，否则在老妈那里不好交差。

和老妈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自己这么混着混着，混过了很多事，每一次都有人给自己改围剿的。

越想，范阳就越信以为真，就好像债务真的解决了，难关度过了，他也能重新过上那种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上当了。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掉的都是陷阱。

当个米虫没什么不好，不管怎么样，老妈的退休金还可以领几十年，再不济，还有这套房子。

但是，当他用钥匙开门后，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把他吓一跳。

杨珊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双眼肿着，眼内还有血丝。她看了呆立在玄关处的儿子，眼底的情绪却是一片清明。

“回来了？过来坐下。妈想和你好好谈谈。”

儿子跑了，她不能跑。都跑了，就没人解决这件事了。很多事情，在初期还有协商的余地，只要双方在场，肯坐下来谈，总能有一个解决办法。

说她不心慌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杨珊没经历过高利贷，可她在电视剧里面看过，高利贷上门讨债时，凶神恶煞的，还会在欠债的人房门上泼红油漆。

现实生活里会不会这么夸张，杨珊不知道，但是要说追债的人态度会好，她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一走了之。如果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对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这家人想赖账。

只要有了不好的第一印象，后面即使想弥补想协商，对方都不一定肯给机会了。所以，即使不比儿子的恐惧轻，杨珊还是咬着牙，逼着自己留在了家里。

等待的那段时间里，有很多次，她都想给女儿去一个电话，就算不为了借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