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为人（1/2）

以致姐姐到部队结婚返回，他们歇息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奶奶问姐：“你到部队结婚回来了，他们廖家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姐姐睁大眼睛，不理解地问：“我们这住的、用的、床上用品，不是都有了吗？”“那都是我这个当奶奶的、跟你们准备的，他们家没跟你们准备什么？”“婆婆问了，我说什么都不缺，不要。”“不要就什么没给呀？”“奶奶，这话说得有意思，我都不要了，他们还给什么呀？”“我的孙女呀，怎么能这样呢？那有娶媳妇，什么都不准备的？还有，对长辈，对弟妹，对媳妇，什么礼品都没有，就一个光人过来的？我就是娶孙女婿，也没有这么干净、什么都没有哇！”“我就是要他这个人过来，这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我都满足了。”“我们家也不宽裕，你还有弟妹。”“弟妹？那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奶奶听后感到，真是没想到啊，自己的这个孙女，竟这么狠心，这么绝情。自己从她没有妈着想，尽心地呵护她，不让她寂寞，不让她受欺负。她结婚这件事上，我甚至安排孙子尽全力地跟她帮忙。可到头来，却一脚把小姊妹全部蹬开。人心叵测呀！奶奶只有摇头叹息。

奶奶想到，自己为了她，他虽然没有妈，但是仍然能够体面风光的出嫁。自已想方设法，作了那么多努力，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才整得如此像样的好房间，她却望而不见，充耳不闻，就像这一切都是应该的。给人一种目空一切，感觉就像奶奶和志雄就应该待候他们一样，理所应该的住进了。

而奶奶让出来的这个正房，连装模作样的谦让，或者表示感谢的说辞都没有。这就像鸠占鹊巢那样，理所当然一样。奶奶这一把年纪的住偏房，是自己自愿的，但他们的这种态度，给奶奶很不舒服的感觉。

在他们理所当然的住进后，没有感谢奶奶，更没有感谢志雄这个兄弟。这俩口子返回，对这一切都不理不睬的情况下，在一个星期天早上，奶奶叫志雄过去了，当时姐姐他俩还没起床。

奶奶在客厅里，对着紧闭的房门说：“你们这住的装修一新的房子，都是你兄弟花了半年时间，没日没夜的、非常辛苦的干出来的。他从挖地基到做地坪、做护坡、再到水泥内外抹墙、再上到屋顶拣漏、再到装饰屋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奶奶将志雄的功劳诉说着，将刚来这里的志雄搞懵了，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时门开了，姐姐一边穿衣服，一边从房里去来，带上房门，因为姐夫哥还在房里睡着。她一脸怒气地反驳地说：“哪个说的？这房子装修，明明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志雄从来没有过来帮忙！”奶奶惊呆了，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她说：“你！你怎么能不顾事实，漠视你兄弟的功劳呢？”“他有什么功劳啊，这房子装修，他过来帮个忙吗？”

奶奶气得指着她说：“你呀，你，”姐姐抢先奶奶的话，强势地说：“你什么你？他是你孙子，我还是你孙女呢！你不能这样偏心啦。”奶奶怔住了，被眼前孙女的蛮横，惊得目瞪口呆。心里自问：这还是自己的孙女吗？为了自己的利益，竟不尊重事实，红口白牙地捏造事实、说假话，我怎么有这样的孙女呢？想想就生气，奶奶一下子瘫坐到竹靠椅上，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志雄明白了，这是奶奶要戳穿姐姐的谎言，是奶奶要让这个孙女婿知道，姐姐到部队结婚后，返回住的房子，都是程家跟他准备好的。姐姐的意思，志雄也听明白了，因为当营长的姐夫哥即将转业，有一笔转业费，生怕志雄居功打主意，就刻意地否定，竟置若罔闻地撒慌。

不久，姐夫哥回部队转业后，就在奶奶那装修的房子里住下来了。后来俩口子到紫烟巷来，志雄不在家，将姐夫哥的转业费，给了妈一百元。志雄回来听说后，逼着妈，拿出那一百元，当天赶过去，还给了她。

志雄的态度非常明确，自己不是那种居功自傲，居功乞讨的人。也瞧不起姐那样，以己之心，度别人之腹。更瞧不起，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几个钱，当面撒谎，表现出做人没有底线的作呕行为。

1968年底，志秀下放农村。她是我们家姊妹中，第一个真正离家，第一个一个人出外，第一个去孤苦伶仃的独立生活的人。志雄看着这个可怜的妹妹，还只有十多岁，还没有成年，还没有离开过家。可她面对即将的离去，却一脸的茫然。可志雄知道，她不舍。这哪怕是个穷家，经常忍饥受饿，可还有兄弟姐妹依靠；这哪怕是矮小的陋屋，还能够给她挡风遮雨，撑起一片天空。

志雄知道，此刻她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可又能向谁诉说！她心中积有满腔的不甘，可又能向谁发泄！我可怜的妹妹，你就大哭一场，总比这嫩稚的胸膛，承受不了这太重的压抑。

走前，她在家里仍是默默地承受着痛苦，仍是默默地辛劳着，仍是默默地帮大姐，姐夫，大木盆的洗衣，大木盆的洗被。因大姐从小没有妈，被奶奶呵护备至，所以不擅长做家务，也不会做饭菜，天生是当干部的料。

那时首批的、老三届的学生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