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亲身的庶子（1/2）

志雄仔细地观看五、六年没见面的水伢，感到心疼。人黑了，瘦了，脸上再也没有孩童时的纯真、调皮、那开心的笑脸，及那无拘无束的亲切感。而留在面容上的，是岁月的痕迹；风沙的侵扰；及在广阔的天地里，吃苦受累、及身临心受的磨难，在脸上留下的刻印。这个曾经让自己朝思暮想、记挂多年的初恋，让志雄深深地自责。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啊，自己都没有呵护她，没有跟她遮风挡雨呀！

此时此刻，志雄很想安慰她，但不知道怎样开口？志雄很想跟她解释那错过的纸条，但现况还有解释的必要吗？志雄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着，沉默着。坐到十二点，水伢下床，头也不回地走了。

志雄结婚时，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每桌需多少斤肉，多少斤鱼，多少各样的配菜，甚至用多少油、盐、作料，都做了详细的了解和准备。另有多少客人，需要办多少桌，也做了详细地核准和算账。认为准备在手上的现金办酒席根本用不完。而将近邻十二家，每家送两元，才送到手上的二十四元去买了个台灯。

可妈不听志雄的安排，非要将志雄手上掌握的钱要去。说什么：儿子的婚姻大事，妈不掌握，谁掌握！还叫人将孙大哥找来，当着孙大哥的面说：“这事我决定了，你文涛一手安排。”妈还当作志雄的面，将钱交给了孙大哥。孙大哥接钱后说：“兄弟，你这钱不够。”志雄不服气地跟他一笔笔地算账理单说：“这现有的都用不完。”孙大哥坚持讲大道理说：“兄弟，你一辈子小气，做事都抠抠缩缩的。现在你结婚了，这是人生大事，哪还能这样呢？”志雄知道孙大哥的为人和打算，打算绝不让步，决不上当，坚持自己的观点。

但妈却说：“文涛，妈作主，你就用现洋（即银元）作补充吧，宽打窄用，他奶奶准备的现洋，就是准备他结婚时用的，先去兑换一半吧。”志雄知道这母子俩一唱一合，但是没办法呀，只好让步说：“你们非要这样，那就留个整数，留六十块吧。”

可是到下午办酒菜半成品准备完后，孙大哥又说：“兄弟，鱼不够了，要再买。”志雄看见堆在大竹烧箕里满满的鱼块说：“桌数增加了三层，每桌物资的数量也大幅度增加。我看这酒席办下来，东西只有多的，怎么还会不够呢？”孙大哥也恼了说：“我负责安排，就我说了算，你忙你的去。”志雄正想问那没用完的钱呢？妈在家里，又不满地喊着说：“文涛，别听他的，将剩下的现洋都拿去兑换。”

志雄深感：谁都能看出，这母子俩一唱一合，心真黑呀！那准备的现金，明明用不完，还非要把奶奶留给我的现洋填进去，这两人唱的是哪一曲呀？把自己当冤大头。谁都知道快过年了，借此为自己家和娇娇家准备年货。这时，孙大哥瞟了志雄一眼，还示威式的‘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回来时，见他手提三条鱼，志雄问：“多少？”孙大哥回答：“十斤，不够再买。”志雄此时感到：孙大哥手上的钱还没有用完，眼睛却虎视眈眈地盯着现洋，想占便宜。志雄便到山下菜市场问了，这种鱼三角二分钱一斤，十斤鱼三块二角钱。

志雄留心了，酒席办完后，大竹烧箕里的鱼块还真的剩下不少，他后来买回的鱼油炸后，另放在案板下面根本就没动。晚上，看见他趁人不注意，将剩下的都倒在几个袋子里，用个大竹烧箕，绑在他那二八式的自行车货架上，一起拿走了。这孙大哥不仅没有送礼，拿走那么多东西，还伙同妈唱双簧地黑了奶奶，给志雄这个程家独孙子结婚准备的一百零八块现洋。

事后，妈和孙大哥都不提现洋的事，志雄也懒得问。因为志雄知道，问也问不清楚。

那时志雄很忙，还来不及多梳理，仅表面现象太突出的不少，造成心里极为不满。这挪用现之事，因欺人太甚，跟大珍讲了。大珍跟志秀讲了，志秀睁大了眼睛问道：“真的呀，还有这么回事啊？”

志雄当时还只是想到：说先去兑换的四十八块银元，因自己准备的钱足够，被孙大哥贪污了。后来孙大哥又找借口，故意说鱼不够了，说是去兑换的六十块银元只买了三元二角钱的鱼。当时只觉得，当妈的配合他带来的儿子，心太黑了。

多年后志雄才想到，当时只说拿现洋去银行兑换，但根本就没有看到妈拿出来一块现洋来。再说，还说鱼不够了，要将那剩下的六十块块现洋拿去兑换。可是这么明显的事实，孙大哥根本就没去银行兑换，而只是像煞有介事地又去买了三条鱼，加上他的自行车就放在那儿，所以说，兑换完全是假的，是不存在的。

这样，志雄估计：自己的这个妈，可能早就将现洋给她的这个儿子用了，只不过利用自己结婚之际，把那个挪用现洋的事掩盖过去了。志雄感到愤恨，同时也觉得可悲。这就是为养子而嫁夫的极端表现。

另外，更深的层次不理解就出现在志雄面前。奶奶给自己准备的现洋，自己小时候，奶奶还拿出来给自己看了几次，并告诉自己，说是准备给自己长大了结婚用的。那明知道妈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