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街（1/2）

“方朔...记住...一定要选...【雀梁子】”

方朔看着左手手心这刻进血肉的十一个字，陷入了沉思。

“【雀梁子】是什么？这似乎是在提醒我？到底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在方朔脑中浮现，然而这些全都不得而知。

从「长阙」出来时，所有参与者都会被抹除与【职业】相关的一切记忆，包括【职业】的名字。

虽然现在一切都没有眉目，但是手心的胀痛和过人的直觉告诉方朔，这句话一定很重要！

“【雀梁子】听起来有点像是梁上君子之类的。”

不再耽搁，方朔决定从【雀梁子】这个奇怪的名字入手，去找「下街」那位“万事通”了解了解。

出了狭小逼仄的“卧室”，方朔向下看去，铁皮围成的几千平米的“院子”里，方哈哈、方灵父女俩正与十余个街坊邻居吃着早餐。

这里是「东海板块」最为贫瘠的区域，在「下等人」中都被“亲切”的称为「下街」，而方朔一家，正是这「下街」城下角灰原社区的原住民。

方朔敲了敲身后的集装箱，这是提醒其他人注意，他要出门了。

确认提醒到位后，方朔瞅准下方的巨大卡车轮胎，一跃而下，借助轮胎的缓冲，顺利落地。

没错，「下街」统统是由五颜六色的集装箱堆叠而成，高的地方堆叠了八九个集装箱，矮的地方也有三四个。

方朔的集装箱“卧室”位于第三层，距离地面不算太高，为了节约时间，他常常以这种方式出门。

方朔快步走过去，动作娴熟的抄起一块“压缩馒头饼”，顺道摸了摸方灵的头，而后便朝大街上走去。

方哈哈看着方朔的背影，一脸的不悦，骂道：“没规没矩的东西，招呼也不打，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方灵闻言，抿了抿嘴，声音低却坚定：“如果不是这个没规没矩的哥哥，去年恐怕你就嗝屁了。”

“嘿~你这......呕~呕~”

方哈哈一块“压缩馒头饼”还未下咽，被方灵这句话一气，登时被噎住了。

方朔听见背后方灵的话，也是转身对着方灵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哟~这不是方家少爷嘛，听说你又赢了两瓶「灵浆」回来，这次是有多少「年寿」啊？”

一个满脸雀斑，皱纹颇多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着飞驰的方朔阴阳怪气的说着。

“「年寿」不多，也就比您的命多一些吧。”

方朔龇牙笑道。

“嗨，要不说人家方哈哈享福呢，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就好咯。”

这时，一个秃顶大叔出现在方朔面前，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盯着他。

方朔停下脚步，双手赶紧扶住近四十岁高龄的秃顶大叔，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个大叔给撞嗝屁了。

宽慰道：“别难过，张叔。趁着仅剩的年岁，你再加把劲，跟张婶再生一个。”

女人和秃顶大叔闻言，皆是气得不行，尤其是秃顶大叔，胸口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

方朔见状，立刻如兔子一般溜出了铁皮“大院”，生怕被当场讹住了。

行走在「下街」主干道上，满是泥垢与油渍的地面散发出的催人反胃的气味，却让蟑螂老鼠趋之若鹜，而这也成为了一些「食尸客」的流连地。

每隔一段距离就能见到一些女人，为了几个星期甚至几天的「年寿」，正毫不避讳的与人当街做着“交易”。

只不过才行进了短短三分钟的路程，方朔已经见到了不下五拨，流浪汉之间因为“床位”而爆发的斗殴事件。

只因为那些“床位”处在集装箱社区的垃圾倾泻口，能够舔舐到“一手”的空绿色金属罐子。

两侧颜色艳丽却又斑驳腐朽的集装箱，异常醒目，与“藏污纳垢”的街道形成了鲜明而又相似的对比。

也就是这些随意堆叠起来的，高的矮的长的短的红的绿的新的旧的箱子，让数十万「下街」人有了家的念想。

“不知道明天又有多少人‘念想破裂’，要沦落到这大街上来。”

方朔回头望着自己的集装箱“卧室”，发出一声感叹。

“喂~【狐】~”

一道散漫，听着不大正经声音在方朔耳边响起，“你怎么了，一脸的忧愁？想女人啦？”

左肩上，一只皮肤黝黑的大手搭了上来，方朔斜睨了左后方一人，撇了撇嘴，声音低沉又慵懒：

“你好呀，【狗】~”

说罢，便把那只黝黑的大手抖了下去。

“哎哟~”

方朔这一个撤劲，黝黑大手的主人一时不察，竟直接跪倒了下去。

方朔看着眼前这个向自己下跪的皮肤黝黑的汉子，朗声笑道：“一大清早的，也用不着行此大礼吧。”

皮肤黝黑汉子闻声，噌的一下直接从地上弹射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