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梦回（1/2）

大小姐隔三差五就会整出一些跳脱事来，从不听劝的，春柳早有些习惯了。比起之前的事，今日这事只能算是小事。春柳想也没想，便应下了。

不一会儿，春柳便笑着回了。

“小姐，那矮院住户恰巧是都尉府的厨子，听说小姐要借用院子，一口便应了，不只不要咱银钱，还给咱们寻了个竹梯。”

“咱回府吧。”

高慧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厨子真是太上道了。

二人顺着竹梯很快便爬回了都尉府的桃树上，都尉府没多大，像这样的桃树也没几棵，这桃树下恰好就是慧明所住的东跨院。

晚上，下了一夜的雨，稀稀拉拉的，高慧也睡得并不踏实。

“大小姐，你这已是第三次掉下高凳了，老生再不管束，便是不负责了，对不起主家的信任，大小姐请宽恕一二。”

王嬷嬷微眯着眼睛，举高了手中明晃晃的戒尺，对着自己手就是一下。

“啊”

一股扎人的疼痛遍布掌心，高慧尖叫一声，蜷缩住手指。王嬷嬷并不管这些，紧接着又是两下，直敲在手指上。

“啊”高慧疼得眼眶红通通，捂住了手，整个右手手心火辣辣的，刚刚被打的手指疼的麻麻的，她试着轻微动了动便受不住了。

“你！”欺人太甚！

“怎么，如此便受不住了么？大小姐可真是金贵，果真让夫人说中了，吃不得一丁点的苦呢！都尉大人可是说了，小姐学这规矩，少不得要吃点苦，老生严格也是为了小姐早些学会。”王嬷嬷底气很足，倒是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原来是得了老爹的特许。

高慧再气也知道，在这个家里，她可以对茹夫人胡闹，不过是仗着他爹对她的丁点愧疚之心，若是忤逆她爹的意思她也是不敢的。

谁让她是没有娘的孩子！

她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来心头的怒火。

“嬷嬷说的是，这个苦我吃得的，定会让父亲满意。”

“如此甚好！”王嬷嬷笑得更深了。

接下来，直到她学会，一遍一遍，身上，尤其是小腿肚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那戒尺打在小腿肚上，不只疼，还钻心的痒，她倒是有些硬气，硬是忍着走完了。

这事过后，她在床上躺了好些天才能正常行走，从此看到条凳就腿肚子打颤。

第二日一睁眼，高慧摸了摸眼角的头发，还带着潮意，她想梦里也不知掉了多少眼泪。

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高慧也不清楚，但梦中的情形那样的真实，犹如昨日刚刚发生一般。

因了这梦，心头的郁气怎么也平不下去，想着那日那样简单便放过了那王嬷嬷，简直便宜她了。

便寻了春柳打听。

“春柳，之前教我规矩的王嬷嬷你可知她家在何处？”

春柳想起那日教训王婆子，打得可真痛快，眉眼带笑：“小姐，那老婆子，之前我把她收拾怕了，早跑了。”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改日再去会会她。”

高慧想着，若不是自己赶巧是长公主，少不得和梦中一样，叫这婆子得逞了。就冲她想害人的心思，至少得再暴打一顿才算出气。

这次是顺利回来了，但此次出府以后，也不知茹夫人给老爷吹了什么风，府门被管得死死的，凭着高慧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再出了府去，连带着东跨院里的桃树枝都被修剪了。

高慧再想出府查探匕首来处的事就这样被搁置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巳节。

每年上巳节，都城中的有些身份的贵女便会发帖开宴。各种赏花春游盛会，已成为都城女子们往来交际的主要方式。

高全德，虽说只是个都尉，府里也收了不少帖子。茹夫人做主，每张都一一回了，并且附上了谢礼。

她的兰儿今年过了及笄礼，是时候该寻合适的夫婿了。她十分明白，女子这一世荣辱皆系于男子，兰儿的未来如何，要看她能谋到怎样的夫婿了。像上巳节如此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高慧憋在高府这些时日，对于府中的情形，有了春柳在，她已经弄得十分熟稔了，出府之事，一直是重中之重。上巳节，这个重要的日子她又怎会错过。

一大清早，她就去了二妹高兰的院子，等着茹夫人。

以她对茹夫人的了解，她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定会带着高兰出去的，她只要赖着要和高兰一起，姐妹情深，茹夫人也没招。

果不其然，本来满脸笑意的茹夫人，待见到女儿屋里的她时，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虽不情愿，也只好带了她一起，不过坚持不和她一个马车。

高慧可不在意，只要能让她出门，自己单独一个马车，岂不更自在，何乐而不为。

马车刚走了不远，高慧便不放心地问春柳：“东西可带好了？”

春柳拍了拍鼓鼓囊囊地包裹，点了点头。随后将匕首小心翼翼地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