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清藻婆婆之死（1/2）

“你的脸怎么红扑扑地？”斯达体贴地将我从椅子上扶起来，用手背轻轻贴了一下我的额头，“嗯，还挺烫，看来这大脑袋给烧热了。”

我虽觉清醒不少，但还是觉得全身有一股热流在体内流转，胸口也憋闷地难受。

“你其实不用这么防着我了，我还能去哪呢？”

斯达没接话，只是牵着我的手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清藻婆婆的太辰阁，看到那片熟悉的紫竹林，我的鼻头已然泛酸，一股子悲伤涌上心头，我挣脱开斯达的手，忙不迭地跑了进去。

清藻婆婆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婆婆，婆婆，是我啊，南昭！”我握住她的手悲伤地喊道。

清藻婆婆的眼睛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仔仔细细地望了望我，“南昭啊，我一直留着一口气见你呢。”

“我来迟了……”我将脸贴在婆婆地身体上，啜泣道。

“不迟，能来就行。”

接着，清藻婆婆将视线移到我身后，对斯达说：“你先出去吧，等我断了气你再进来。”

“祖母，让孙儿陪着您吧。”

“不必了，咱们祖孙的恩怨到这也就没了，你好自为之吧。”

斯达静默了一会，随后向清藻婆婆行了一个大礼。

“孙儿告退。”

说罢，斯达便离开了寝殿，只留下我和清藻婆婆两个人。

“婆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南昭何德何能承蒙婆婆如此关怀。”我的眼泪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昭儿，你不必这么想，那些年若是没有你在身边，我早就随他们一道去了，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真的很像她，我疼你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我一直在潜意识里把你当成她。”

“早听得清叶姑母是极好的人，一如婆婆当年风采。”

婆婆笑了笑：“咱们这些花花草草还是得活在山林里，那才是我们的家。”

“我带您回家去，婆婆您等一等，我去求斯达。”

“别去！”婆婆赶忙拉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来不及了，能够见到你，已是万幸。”

“婆婆……”

“昭儿，我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把那镇海明珠给了你，那年我没能来得及救下我的女儿，一直心存遗憾，如今能够保你活下去也算了却这桩憾事，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算……就算是替我们也要好好活下去。”

我拼命地点头，泪如雨下：“我会的婆婆，您放心。”

“清叶离开时掉落的真身就葬在了离海晶宫不远的洛陵园里，她不想一直在这，我也不想，若有一天你能够出去，希望可以将我们母女二人的真身带回青予山脉。”婆婆的痛苦地闭上眼，喃喃道，“生时不得已困在这冰冷的海里，但愿有朝一日能够魂归故土，我也算了此残愿了。”

“好，我会的。”我坚定地回答。

清藻婆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长眠了。

“婆婆……”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便瘫坐到了地下，陷入到无比地悲痛之中。

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便一个个地进来，开始处理后面的事，我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出寝阁来到院子里。

那张石桌还在，以往和婆婆在这里喝茶制作点心的记忆历历在目，我坐在了以前常坐的那张凳子上，抚摸着桌上我们一起用过无数遍的器物。

我拿起婆婆常用的那只茶叶末竹节杯，轻轻地贴在胸口，感受着它的温度。

“节哀。”斯达走了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离开的虽是他的亲祖母，他倒是一点也不见悲伤，神色如常。

“我是不是该回去了，我这就跟你走。”我正准备起身，却被斯达一把按住。

“不用，祖母身后还有些事要处理，太辰阁也需要人收拾，你这两日就留在这，记住，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我抬头望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重炎。”斯达对着身后喊道，“这两日你在这看着她，要是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是。”重炎领命道。

突然，迎面走来一位身着青色长袍，头顶青玉鹤冠的少年，扬起好看的脸庞，对斯达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

斯达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孩儿听闻太祖母西去，深感悲伤，特来祭拜。”

斯达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儿孝心，为父欣慰。”

随后少年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停了一会，突然行了一个大礼，跪在我面前。

“孩儿见过母亲！”

我一下子站起，慌忙扶住他，眼泪喷射而出。

“你认得我？”

“父亲身边只有两个女人，璃姨娘孩儿已经很熟了，进来时见你在父亲身边，气质不凡，就知不是寻常人等，且您刚刚看孩儿的目光……和璃姨娘看大哥时一模一样，只有亲生母亲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