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离别（1/2）

这日，阳光正好。

早起，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推开门，见斯禾已立在院中，几片竹叶飘落在他的肩头，在阳光的照耀下莹莹发亮。

“母亲。”斯禾见我出来，向我行礼道。

“禾儿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我走到院中坐下，开始沏他喜欢喝的“落情松针”。

“刚来，正好碰上母亲出来。”斯禾仰着脸，笑意盈盈。

“可用过早膳？”

“吃了一些，我也给母亲带了您最爱吃的青丝栗面，还热乎着呢。”

斯禾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将里头的碗端至我的面前。

“好香啊。”我拿起筷子，吸溜吸溜地往嘴巴里送，“味道不错。”

热乎乎地食物进了肚子，全身都暖洋洋地，“我儿真好啊。”

在紫坞洞二十来年没吃过东西，出来的这一年，倒是被亲生儿子各种投喂，委实幸福。

“母亲，我明日要出门一趟，估计得有些日子不能过来孝敬您。”

我吃面的动作慢了一点，“禾儿要去哪？”

“父亲的意思……是想要吞并妖界，这不算多棘手的事，于是有意让我领兵练练手。”

“你是如何作想？”

“我也觉得妥当，既然父亲想统一天下，不如先并几个小的，妖界宿来治理混乱，时常有小妖混迹人间攻击人类，更有恶妖潜入灵界魔界闯下诸多祸事。拿下妖界，留下可用的，去除作恶的，也算良策。”斯禾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男儿也当征战沙场，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那对这时局你有什么看法？”

“母亲曾和我说过阴阳之道，这世界有阴就有阳，万事万物都得讲究一个平衡，比如有天就有地，天得和地一样广阔才行，否则天缺一块，或者地多一块，没了平衡，这个世界就不复存在了。”

我点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

“既然天界已为一体，为何地不能一体？”

我全身一震，“你是说……”

“是了，既然人间灵界魔界鬼界妖界，都在天界之下，为什么不能统一呢？世间从此只有神魔两族岂不更好？这天下既然需要一半的能量与天界对立维持平衡，那这一半为何一定要四分五裂呢？所以在这点上，爹爹虽然残忍，但我的立场也是跟随爹爹的，统一更有利于这天下苍生，当然母亲心软，我能理解，也表示尊重。”

我的心底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仰头看向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他的眉眼越来越像斯达，果然红血珊瑚族都是天生的战士，终究有他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禾儿没有他父亲那般偏执，他的眼里没有忧郁，到有点像很久以前的雾源，给人以光芒四射的感觉。

“禾儿长大了，要去做你自己的事了，母亲唯愿你平安。”我抚摸着他的额头，“记住，要是辛苦就回来，母亲永远在这等你。”

“母亲……”斯禾将脸颊贴在我的手心里，“以前很羡慕大哥，有璃姨娘疼，姨娘对我虽也不差，终究和对哥哥是不一样的，如今遇见母亲，才知道这样爱我也是有的。”

“傻瓜，母亲一直都很爱你，以前是我错了，让我的禾儿受了很多苦。说起你哥哥，这次征战他去吗？”

自打这次出来，就一次也没见过璃只的孩子。

“哥哥他……”斯禾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父亲对我太好……哥哥说我自打出生起就和他不一样，明明他是长子，父亲的爱却全都给了我，在我被册立世子那一年……”

他有些犹豫，“罢了，不说了，总之哥哥不满父亲待我太好，现在已经不在海晶宫了。”

“你怨他吗？”我隐约察觉了些什么。

斯禾摇摇头，“我毕竟没有真的受到什么伤害，且父亲的确给我的太多，所以也不怨了，只希望他在外面一切安好，有天能够回家。”

后面几个字音明显弱了些，我也没有多问，“斯禾，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没有人能比自己更能把握分寸。”

禾儿坚定地点了点头，“母亲，我明白。”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想到了些什么，又说：“母亲，太祖母过世已一年之久，你可愿意重回羽然殿？那我已派人重新整修了一番，母亲住着一定舒心。”

“你为什么会有此安排？”

“唔……这是终究是太祖母住过的寝殿，父亲也不好多踏足，更无法在此处留夜，孩儿还是希望母亲和父亲能够重修旧好，琴瑟和鸣。”

“你希望我们如此？”

斯禾抬头，认真地看着我：“是的，我希望你们幸福。”

“好，那母亲明日就搬回去。”能为他做的不多，只要能让我儿安心，怎样都行。他这么要求，也是不放心他走后，留我在这孤零零地没人管。

“对了，禾儿，你这次出门，可有什么防身法器？”

“不曾有，父亲说了，这些东西需要靠自己去获取，我还年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