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陈年旧事（1/3）

待沈苓蓝扶着沈祖母走到拐弯处再看不见，沈夫人对林秋白缓缓开口。

“蓝儿这孩子，自小性格有些怯弱，劳烦林将军了。”

“岳母这是说得哪里话，既然我已娶了蓝儿，蓝儿在我眼中那便是最好的。”

林秋白话虽出口，但心中不禁暗想，不知沈夫人口中这“怯弱”从何而来。

除了面容娇愁，沈苓蓝和这二字可是半分不沾边。

沈夫人看着眼前眼神坚毅的林秋白，有些捉摸不透，这林秋白似乎并未见过蓝儿几面，为何如此用情至深？

“烦请岳母放心，我虽与蓝儿相识的时间比不得周恙那厮，但我的心意可是比他重上千百倍，您尽管将蓝儿交给我，若是她有半分闪失，要杀要剐我林秋白绝无怨言。”

沈夫人还未等开口，这林秋白先发起毒誓来，闹得她一下子措手不及，连忙抬起手来摆了几下。

“可不敢这样说，呸呸呸，什么杀啊剐啊的。”

说着林秋白站起身来，退后半步，大手一挥将衣袍撩起，单膝下跪双手捧拳，朝林夫人一拱手。

“秋白无意惊吓岳母大人，只为得证本心，您且看秋白来日的作为，定不辜负所望。”

沈夫人这下更加惶恐了，连忙上前去扶起林秋白。

“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若不信你，也不会就这样将蓝儿嫁给你。”

林秋白与沈夫人拉扯一番，又坐回凳子上：“那岳母是何意？”

“蓝儿父亲兄长走得早，从那以后她性格就愈加孤僻，她愁苦也好担忧也好，我这个做娘的都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沈夫人说到这眼眶又晕湿了，刚想抬起手来沾上一下，林秋白迎面递来一方帕子。

“多谢。”

沈夫人接过帕子，继续说道。

“家夫没去世之前，蓝儿也是活泼可爱的一枚顽童，后来才变得夜夜哀怨、日日彷徨，她最近的样子，倒让我看见她小时候。”

说到这沈夫人轻笑一声，大抵是想到了沈苓蓝什么儿时趣事，接着又说起严肃的话来。

“这么多年对周恙我也是不喜欢的，但谁叫蓝儿喜欢，便由着她去，我就剩这么一个女儿，死逼着她又有何用呢？”

“她左盼右盼，盼来嫁给周恙，但她又逃了婚说不嫁了，又跑来嫁你，短短不过半月，天竟变成这样。”

“我同林将军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你若真是疼惜蓝儿，务必别再让她变回以前的样子。”

林秋白忙地应下：“岳母放心。”

林秋白心下自思，虽说与沈苓蓝并无情愫，也无夫妻之实，自己却是真心想待她好。

自十五岁从军打仗那天起，就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过活，尤其如今又背上整个林家，他活这短短二十几年，见大厦起，见大厦倾，感情在他心中是最不值得的东西。

沈苓蓝是聪明人，也是个有分寸的，作为林家夫人并无不妥，相敬如宾，也属难得。

没等二人再聊下去，沈苓蓝蹦蹦哒哒从外面回来了，人未到，声先闻。

“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些什么呢？”

沈夫人嗔怪道：“娘能背着你干嘛？你也不会说些好话。”

“娘肯定是不能，那别人可不一定。”沈苓蓝虽没指名道姓，但这屋里除了林秋白也没有旁人。

“夫人这样说我，我可要伤心了。”

林秋白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趴倒在沈夫人背上的沈苓蓝。

沈苓蓝心中一颤，这大男人怪会装可怜，便放开了沈夫人，走到林秋白面前去把他拉扯起来。

“你出去出去，我还要跟娘说些体己话呢。”

“夫人好狠的心。”

“女人家说话你也要听？害不害臊？”

说着把林秋白推到门口，一并将春桃和小女婢也招呼了出去。

沈苓蓝冲林秋白做了个鬼脸，左右拉弓，把房门“啪”地一声关了个严严实实。

沈夫人看见这场面心中欢喜，这二人的确恩爱。

沈夫人先开口询问：“蓝儿，你可有事找我？”

“娘，我想问一些关于我爷爷的事情。”

沈苓蓝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当日在林秋白书房誊写下来的文书，递到沈夫人面前。

沈夫人疑惑地看了沈苓蓝一眼，打开信纸开始读，读了一半脸上笑容几乎消失，待将纸合上已经是眉头紧蹙了。

“你这纸从何而来？”

沈苓蓝面容严肃，压低了声音：“是我从林府书房的文书上抄的。”

沈夫人面露惊恐，却也没有声张：“林将军知道吗？”

沈苓蓝摇摇头。

沈夫人走到烛台边上，拿起台子上的火石打着了，把沈苓蓝交与她的信纸烧了个精光。

“此事可有外人知晓？”

“除去你我再无他人。”

得到沈苓蓝坚定的回答，沈夫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