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剑道（1/2）

张玄从许州步行七日，穿过川州到达楚州，在楚州清水河登船到达藏心镇外被河上大妖阻隔一晚，上岸之后，又走了三日山路，这才终于进入藏心镇里。

自从进入藏心镇内他身后背着的黑晶古剑就不断发出阵阵的剑鸣，困在里面的剑魂因为惊惧而战栗不止。

可是眼前的景象是那么和谐，街道上的青砖与往来行人身上抖落的汗珠在张玄眼里是如此真实，就算他机敏过人也没能发现藏心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越是正常越是感觉怪异，张玄慢慢察觉到了藏心镇的异样，不由心中暗道:“这镇子果真不对劲，我能感应到周房学士佩剑的剑魂，他就在这里！”

张玄是周学士的剑道故友，或者说是周学士的老师。他本人年轻时也是一代天骄，曾一剑破沧海，剑斩十三妖。

监妖局曾经向他伸出过橄榄枝但是张玄闲云野鹤的生活过惯了，并没有选择加入监妖局，要不然以他的实力现在至少是个乙帅。

晚年的张玄感受到了岁月的流逝，饶是他剑道过人也终究敌不过年华易逝。他在许州九幽山隐居，深藏功与名，慢慢淡出了江湖的视野。

直到——张玄还记得第一次和周房学士见面时的情景。

“敢问前辈，这九幽山可是有位张玄剑士居住？”朝阳将这位年轻人鞠躬时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张玄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反问他“这位公子，敢问您找张玄是为何事啊？”张玄一眼便看穿周学士身后黑布裹着的是把宝剑，里面刚封印了一只大妖作为剑魂，只是妖与剑的契合度不高，所以整个剑身都在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抖动着。

“晚辈有事想向张玄前辈请教，还望老人家告知张前辈的住处。”周房在九幽山找了半个月，奈何九幽山实在太大了，自己得到的消息也不一定真实，眼下这个老人居然知道张玄，看来张玄就在此山中，想到这周学士不由高兴起来，不禁打量了几眼眼前的老者。

老者身穿一袭灰色袍子，手里握着一根枯木拐杖，眼睛很小但眼神明亮，眉宇之间透露出不凡的傲气。

周学士心想这大概也是某位不知名的隐者，至于为何猜想不到这老人就是张玄，或许是因为老人实在是太瘦了，不像常年习武之人该有的样子。

张玄此时心中也有股子冲动，有股想与周学士比剑的冲动，周学士身上洋溢着的青春活力是张玄许久未曾感受到的。而且张玄能感觉到，周学士剑术精湛，不弱于自己。正因如此，张玄也想直接表明身份，与周房切磋一番。

剑道就是如此，需要不断通过磨炼达到极致的纯粹。

但是张玄知道自己早已隐居多年，在不清楚来者身份和人品的情况下定然不能轻易露面，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随即张玄回答道:“这位公子，恐怕得让你失望了，老朽也不知这张玄在哪，他往来如风，老朽一年也就见到过三两回。”听到这里，周学士无比失落，甚至打算就在这里暂且住下，直到等到张玄。

但是老者话锋一转:“公子若是有什么剑道问题也可来找我请教一番，我虽不及那张玄但也不比他差多少。”

听罢，周学士心中不由一笑，这张玄乃是我朝当代第一大剑士，与他不分伯仲的还是两百年前的李剑仙，比他差一点？怎么可能啊，周学士不由怀疑。随即他又暗暗心惊，这老人怎会知道我是来讨教剑道问题的，我身后宝剑明明用布包的好好的，一点剑的形状都没有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话又说过来，张玄本就是剑道大师，来找他的人也一定会与他讨论剑道，从这里看那老人猜到自己所行的目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周学士虽然这样想着，但心中还是对老者的身份产生了稍许怀疑。

张玄是个精细之人，知道周学士必定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于是连忙补充到:“我并非敢与张玄比较，他如皓月之明我是萤虫之光，只是自高祖斩天妖开始，剑道就逐渐没落，到如今兵家十有一者学习剑道，太少太少了。”张玄说到这不由叹息。

“如此说来，那张玄早可称为剑仙，而他之下却都资质平平，我自诩第二也不是不行嘛。”张玄笑道，用右手轻轻捋了捋胡子。

狂士，此乃狂士！周学士不由心惊，心中也暗喜道:“这老人家定然也有超于常人之处，不然不会如此之狂妄！”于是周学士再次俯身行礼与张玄进入屋内。

那一夜，一老一少在茅庐里相谈甚欢。

煮茶的蒸汽慢慢加热了茅庐中的空气，屋内渐渐暖和起来，可即便如此，四周的温度还是让小周学士寒颤不止。

“周学士，你觉得何为剑道？”张玄此刻已经完全了解了小周学士，他肯定了周学士的人品同时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指点他一下。

周学士的剑法不差，只是心思太过焦急，精于招数的攻击却经常忽略防守。

“剑道？晚辈不知何为剑道，还望老人家指点一番。”周学士自幼舞剑，今已十载有余，前几个师傅都在强调剑的威力却从未讲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