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湖百态（1/2）

此时早已带着小杨复乘船顺罗江而下，转道向泉山州而去了。

从梁明城顺罗江而下行了十余日方才至大贞东部金庆州，于乾宁县转入大运河，又走水路行船约十日方才至了泉山州境地。

本罗江自梁明城而出一路往东奔流入海，于四百年前前朝景元年间，突然改道向南，一时之间泽国千万里，当时朝廷于金庆州乾宁县筑起大坝节流大部分并以此为起点，借罗江水势开辟了一条南北向大运河。

此后不断南北延拓，北抵上京，南于泉山州北安惠县引淇水、越水、清江自北向南流向的三条大江部分水势而入，形成了大贞天下贯通南北的万里大运河。

安惠县乃是三川入运河之地，又是大运河起点，其繁华程度已然不亚于梁明城，此间酒肆林立，车船来往络绎不绝。由于所引淇水、越水、清江水势皆小于罗江，须上行数百里方才至三江主河道。

且三江由北向南过泉山水道收窄导致水势较急，因此自安惠县出，大多船只皆为人货并用小船，并无较大的专门客船，若是专门的客船其价格高昂，赵阳真略感囊中羞涩，便带小杨复在此处换船。

“船家，到兴阳县须多少银钱？”

“客人，我这船走淇水，乃是最快捷的，如此不遇风雨也许四五日。你若独行须银钱三两六钱，若要带了这小孩须加一两银钱，可在舱上小阁间中住，今日下午便出船如何？”

赵阳真心道若是两人就要四两六钱是有些贵了，在梁明城中繁华处住上一晚也才三四钱银钱，一时之间皱起眉头犹豫不定。

船主见这人犹豫，便又补充道：“船上随赠每日早晚吃食！”

一听此赵阳真不再犹豫，当即付了船钱，随后二人便要出码头采买一些必要物品，刚走不远就听到有船家与客人谈价，只要二两银钱便可以到兴阳县。

也难怪其不知行情，相较于这一路来都是坐的专门的大型客船，人货两运的船只本在货物上就赚够了本钱，若是能带上人又能赚上不少，因此多少钱都可以，故而没有定价，船主多是看能宰一个算一个，若是没有人出高价，便宜一些也无不可。

此外船行至泉山所在渡口时都会停泊一晚，客人往往见此地繁华多会下船自行吃食或采买一些酒食，所以船主所谓的附送早晚吃食，到了渡口码头后就有可能大大减少。赵阳真懊地直呼“上当，上当”，心道难怪人言“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此船除去二人外，还有一些客人，其余人只需一处位置，便付了极少的船钱与货物挤在一块，只有赵阳真二人难得地住在小阁间内。当日下午船从码头调转入淇水，三日后便到了一处名为“秀山集”的码头。

赵阳真听得船家喊‘秀山到了’，便出阁间，映入眼中的是两岸群山高耸，山腰或见云雾缭绕，一条宽阔大江将连绵群山截作两段，前方不远可见一码头集镇，船只来往不绝，忙碌不已，沿江有不少酒肆楼阁，说是集镇却不输于一处小城。

连日闷坐在小小的阁间之中，见此风光秀丽，一时之间也耐不住下船欣赏一番，待船停泊好后，便带着小杨复往集镇中去。

此处与先前所见城镇有所不同，毕竟是镇集之上，官府所辖有限，不见公人在码头处稽查，却是一些身着统一的精干汉子在喝使着力工搬运货物，其人看穿着打扮，分作两拨在不同地界上，颇为有序。二人急忙穿过人群，不久便到了集镇中一家最为繁忙的酒肆，要了一些吃食，坐在二楼临江窗边。

不久听到楼下一群人在楼下嚷着，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几声孩童声音。

“店家，给有什么好吃的都上一些。”

“就是就是，要你们店中最好的！”

“师姐，我想要街边的糖葫芦！”

“我也要，我也要。”

……

不久几人上到二楼，却不听楼梯吱呀作响，脚步轻快平稳不似一般人。赵阳真余光瞥去，一行六七人，其中二十岁上下男女四人，十岁左右孩童二人一男一女，均是白色中衣，黑色外服，手携长剑，两个小孩语举止对周遭一切颇为好奇，见有小杨复跟自己差不多大便不住地往赵阳真这边看。还未仔细探听几人交谈内容，随后又听得楼下大门口吵嚷声传来。

“孙堂主，请了！”

“王堂主！”

“昨日我帮下兄弟在被贵帮所伤，这事儿今日得有个说法。”

“说法？哈哈哈，什么说法，你手下不开眼抢了我帮中生意，你管教不来，我替你教教规矩。”

“你！莫不是看我兄弟好欺负？”

“哼，欺你清河帮越来越不守规矩，我靖浪帮身为秀山一分子，自当为秀山扫平地面，免得众江湖同道笑话。”

“岂有此理，姓孙的我今日便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如此口出狂言！”

“别人怕你混江蛟，我可不怕！”

“两位堂主息怒，息怒，小老儿小店经不起两位折腾，两位既是来讲和的莫要伤了和气，还请随小老儿到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