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回去,哪也不去。（1/2）

外面冷，屋子里更凉，扎西把小太阳插上了，阿姐睡相恬静，鹅黄色的手帕摊在枕边，那上面是早上扎西解下来的彩色发绳。扎西看看阿姐，又摸摸彩绳，心中欢喜。屋子渐渐暖和起来，他趴在阿姐床边睡着了。

这次他不是在夜里，阿姐轻拍着他的肩膀“地上凉，上来吧。”

声音轻柔带着睡里哑音，不是梦里却胜似梦里，扎西顿时喜不自胜，熟门熟路的躺上来。还从未在白日里正大光明的躺在这里过，他侧过脸盯着阿姐看，狭长的眼睛美滋滋的弯起来。

他的笑容太灿烂，玉丽看了也动容，这样俊朗的男人谁能不喜欢呢。玉丽自责的转过脸。

说是上来睡，可谁都睡不着了。

半晌玉丽坐起身，扎西依旧侧躺着假寐，观他神色便知春祭无事发生。

玉丽温声道“睡不着就别睡了，春祭怎么样，我们扎西这么帅，是不是引人注目了？”

听到阿姐的夸赞，扎西抿着嘴绷着笑容，可眼睛却不老实的转了一圈。

他耍赖，玉丽有都是办法，她在床里，此时正欲站起来下床，扎西也不装了，伸手拉住了玉丽的衣角。“阿姐，别走，我还没躺够呢。”

扎西睁开眼，侧躺着身体向阿姐这边凑近了些，这样方便玩阿姐的衣角。

心里高兴，躺的舒服，扎西的嗓音里都带着软糯“一回来就想告诉你春祭上的事，看你睡了才没出声。”

扎西讲起了和增、和少东，也说起了和少兰。

“阿姐，我觉得和少东不是什么好人，他看我的眼神不友善，我只当没看见，可他阿爸见到我好像要哭一样，说与我阿爸是兄弟。”

扎西有些迷茫，他不记得过去的事，可总觉得和增一家与他们家似乎有段不一般的关系。

玉丽在想扎西的话，她其实不知道什么，可看阿妈对和少兰的态度，倒也能揣摩出一点意思。

玉丽沉思这功夫，扎西又往她身边凑了凑。他对这床好像有极好的适应性，上来了就不打算下去一样。

玉丽往后闪了闪，她觉得有点危险，扎西就像一头蛰伏的豹子，豹子还小长着奶牙，不知哪天大了，就咬人了！

为了让自己更安全也少点烦恼，她正色道“你今天不能住在这里，知道吗！”

扎西本来玩着衣角挺好的，听到这句话，顿时蔫了，扒在那一动不动。

玉丽知道他又来小性子了，于是请起道理。

“头几天，我病着，你照顾阿姐辛苦，现在阿姐好了，你就要回自己屋子，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对，别人看到了也不好。”

扎西又往被子里拱了拱，老半天才闷着声说道“那你晚上哭，怎么办？你想妈妈，要回家怎么办?要像那天晚上，走丢了怎么办?”似乎有那么多令他恐惧的事会发生，他只有这样守着，才能安心点。扎西说完将被子揪到一边，双手环住玉丽的腰，又不松手了！

玉丽先是一惊，可很快就适应毛球一般的头，这几天毛球就一直睡在枕边，时而板板正正，时而就拱到颈边。从前回忆起什么，她顶多发会呆，可这次反应太大，甚至病了一场，她过去是不想回家的，也不知为什么不想，自从想起母亲就不一样了，有点有知所措，有点想回家了。

这就有点伤脑筋，玉丽看着搂腰搂得死紧的扎西，她甚至都要倒下了。

他怎么办呢？玉丽其实从没说过一句要离开的话，只是梦里喊过妈妈，她哭着，扎西就吓得要死，白天夜里的守着，连猪草都不去割，幸好家里的羊下山前卖了，不然阿妈得累死。

她从山上一路怆惶而下，那股危急时涌出的勇气，在见到扎西那刻一下子消散了，浑身瘫软下来，而扎西红着眼像个恐惧疯颠又无措的小兽，颤抖着用力的承接她，他吓坏了，背着人的身体都在抖。尤记得迷蒙深夜里，耳边有低喃的哀求“阿姐不能丢下扎西，走到哪都要带着扎西呀！”一遍一遍。

这世上好像没有谁这样依恋过她。

玉丽烦忧的闭上眼，眼前浮现出扎西的脸，狭长的眉眼清澈温柔，有时又可怜巴巴，笑起来薄唇微翘，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明明这张脸正伏她的腰侧，可近在咫尺也会想起。

玉丽的心就这样化了，变成了涓涓细流。扎西害怕，难道她不怕的吗？再等等再放放吧，等扎西再好好，等她能放心了……等……

玉丽没有答案，她喟叹一声，揉了大毛球两把，再开口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不回家，哪也不去，也不会再丢了……”

听到这样的保证，扎西猛然抬起头“真的！是真的吗？”一双红眼睛闪亮起来。

玉丽点点头，

大毛球的眼睛更红了，水汪汪的动人心魄。

玉丽笑了。

大毛球又抱住了腰，不动声色的蹭了几下，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扎西一高兴就爱折腾，他做什么阿姐都由着，渐渐就习惯拉着阿姐一起折腾。

天气冷，他拿来了炭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