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石恺（1/2）

“这极不合理”，垣护之如是说，

“所以属下将这一情况通报给宁律司，然后提审了‘一窝蜂’其他二十二人，便只是根据他们的交代粗略计算，吉鹏等三人手中也应该有巨大财富才对，因此，我们又继续分开审讯这三人，只是他们的嘴巴很严，尤其是那个吉鹏，极其硬气，按律司索主管的说法，简直像是军旅中人”，

说到这里，垣护之脸上露出笑意：“不过好在我们并不是一定需要他开口，属下与索主管一起，让律司的捕快们，从这三人的日常着手，果然发现漏洞，那杨皂在城外的东山镇上养了个外室，因此唬住了那女子，让她配合我们，诈称有孕，果然骗到那杨皂开口！”

晋怀也是佩服垣护之的好手段，心知此计定然也是出自他手，否则这老大功劳，为何宁洪与索焦自己不来，反让他一个吏司的副主管来出头，

不过此时晋怀更好奇的是，那杨皂到底吐露了些什么。

垣护之的神色却严肃起来，不知不觉中，声音也变得郑重：“这伙贼人，他们的背后，是石恺！”见晋怀面露疑惑之色，垣护之醒悟，自家这位少年主君，怕是没有听说过这石恺的大名，于是解释道：“主公，这石恺来头不小，他是奉国陵阳郡的郡守，而陵阳，正在青池之东，与我们有一部分接壤。”

晋怀醒悟，原来是东边的恶邻居啊，只是，这青池的盗贼，怎么会与奉国的郡守有关呢？要知道，陵阳可是一个大郡，下辖二十一县，而青池，顶天了也不过是两三个小县加起来的体量，

而在确认了晋怀没有听说过石恺后，垣护之介绍道：“主公，这石恺可不止于此，这个人的名气很大，他是奉国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传说中真正富可敌国的人物，属下曾听闻，这石恺不光是有钱，还极爱斗富，陵阳地属南方，境内多河流，有一次，石恺的好友，奉国名士羊浚到陵阳来看他，可是到达的时候，已经入夜，于是石恺令人在水路两边设下灯棚，里面全部点上儿臂粗细的蜡烛照明，使得水路两侧亮如白昼！”

晋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天可怜见，青池到现在也才只有一座偏殿，准备做大殿的地方现在都还是一片空地呢，至于照明？偏殿里连个烛台都没准备。。。所以他问道：“水路有多长？”

“据说有七八里，”垣护之语气感慨，

“不仅如此，据说他在奉国几乎每个郡城都有至少一处大宅子，而且无论他人在不在，宅子里所有各项应用之物、仆役下人一应俱全，而且他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馒头如果不能蒸出十字裂纹，不吃！”

“石恺吃的一碗面要用一百只螃蟹中取出的蟹黄来配，可是蟹黄难取，又要保证新鲜，因此需要同时由五十个人来取黄。”

“而且由于石恺性喜炫富，所以如果有客人到家中，那么每顿饭至少要花费千万以上，而且不用餐桌，需上百名侍女来托举餐盘，”

“石恺所着的衣物，从不上身第二遍，他家紫貂、青狐、银鼠等各类裘皮衣服，仅是曝晒时用棍子拍打，落下的毛覆盖到地面，都足足有三寸厚！”

垣护之最后总结道：“诸如此等传闻，不可胜数，仅仅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些，就已经让人惊心不已了！”

晋怀确实心惊，这石恺本来就是陵阳郡守，货真价实的封疆大吏，又有如此财力，如果这样的人对青池有所图谋，那简直就是灾难！

可是，如果对方不是对青池有图谋，又怎么会与青池境内一伙小小的盗贼扯上关系呢？晋怀既然想到这，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想听听垣护之是什么意见，

“主公勿忧，依属下愚见，那石恺并非是对青池有所图谋，而他此举，反倒是让属下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讲来！”晋怀其实心中也隐隐有所猜测，只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回主公，属下在来青池之前，就在梅里多方打探过周边消息，而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这石恺，陵阳虽然也算是大郡，却并不以商业见长，石恺虽然豪富，但实无治才，而且他出身寒门，不闻家中有何产业经营，所以属下当时就很疑惑，石恺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钱？”

“而据那杨皂供述，他自己本就是青池人，但那贼首吉鹏以及麻逢，却都是外来之人，吉鹏明显是军中出身，而且不是普通士卒，那麻逢更是粗通文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大老远跑来做贼，劫掠所得又如何不知去向？”

“因此属下又派人探听周边郡县消息，这才晓得，几乎大半郡县都有如‘一窝蜂’般盗贼，而且有两个共同点，一是都分布于重要商道左右，二是几乎同时出现七八年前，那时节，正是石恺出镇陵阳前后，所以，只怕是那石恺，故意派出部下，扮作盗贼，劫杀过往客商，以此聚财！”

垣护之的分析还在继续：“如这‘一窝蜂’，虽然盘踞青池多年，但是主要劫掠对象，其实是往桐溪方向道路上的客商，可见，石恺并非是对青池有什么图谋！”

晋怀心中赞同垣护之的分析和推论，但同样对身边有石恺这样一个恶邻的处境感到非常头疼，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