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与完颜娄室对弈一局（1/2）

吕孟德还补充了一句：

“但是，兀鲁公主你也是知道的，八字军脸上刺了八个什么字，那是他们饱受伤害之后发自内心的意志，朝廷也没法完全压制他们的意志，所以，只要伤害还在继续，脸上刺那八个字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听罢完颜兀鲁冷静了下来。

她明白了。

只要金军不退出太原，双方的和谈不过是拖延时间，根本不会有实质性结果。

......

保州兵马都总管王德突然接到枢密院调令，三日之内出发赴任汾州。

汾州，位于太原盆地西南部，临汾盆地北边，西邻离石州（吕梁市），东邻晋中祁县。

汾州有宋将折彦质驻守，兵力三万，与祁县玄甲军互成掎角之势。

王德带着亲兵百骑途经晋中防线，领两万玄甲步兵奔赴汾州。

然后。

汾州兵马统制折彦质率两万人马为前军。

王德率两万玄甲步兵为后军。

沿汾河西岸，步步为营往北推进。

别看玄甲军有西十万，即便不加汴京北郊陈桥水库鲲鹏营五万，上党郡也还有三十五万。

但三十五万之中工武卒占了二十万，也就是说工兵占了二十万，相当于有二十万是预备役。

正式战力只有十五万。

其中力武卒、锐武卒约各占一半。

也就是说，其实只有七万多精锐。

这七万多精锐，减去留在上党的一万，其余几乎全部编为了玄甲骑兵，约六万三。

所以，玄甲步兵主要是力武卒。

力武卒战斗力弱于锐武卒，相当于禁军之中军纪较为严明部队的战斗力。

在王德、折彦质部西万大军往北推进到清源县的同时。

晋中防线玄甲步兵往北推进到榆次县。

榆次县位于太原城东南郊，清原县位于太原城西南郊，三座城之间几乎呈等边三角形。

清晨。

两驾马车抵达太原城南郊。

前车，吕孟德、莫俦、完颜兀鲁和使鹿朵。

莫俦脸色苍白，时不时的哆嗦。

他很害怕，止不住的害怕。

完颜兀鲁闭目养神，内心却骇然的一批。

她没想到，吕孟德竟敢来到距离太原城这么近的地方。

一路上就只带了近卫百骑。

这己经不能用胆大来形容了，而是狂妄，狂妄之极。

但吕孟德却始终一脸淡定，悠悠然喝着茶，欣赏车窗外的风景。

马车停下，下车后。

吕孟德双手负后，含笑望北，道：“寿朋，派使送信给完颜娄室，可敢出城与我一见？”

“啊？”莫俦一颤，“这？靠山王，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无妨。”吕孟德云淡风轻摆摆手。

莫俦只好派莫问跑一趟。

家仆莫问倒是胆子大，独自一人骑着马就走了。

约半个时辰后。

莫问返回，时立爱带着几名随从一同而来。

莫俦上前迎接时立爱，寒暄几句。

时立爱走到完颜兀鲁面前行了一礼，随后转向吕孟德，稍稍欠身拱手：“时某拜见靠山王。”

吕孟德拱手还礼，微微一笑，“久仰时相公大名，幸会。”

时立爱不失礼貌回之一笑，开门见山道：“请问靠山王约见娄室大将军有何贵干？可否由时某转告，或写信让时某带回去给娄室大将军？”

吕孟德道：“本王欲约娄室在棋盘上对弈一局。若本王败，本王即刻退兵，今年之内再不兵临太原城。若本王胜，那就不再对太原府之争议和了，本王将于本月之内包围太原城。”

语气平静。

极其平静。

越是这种平静，越叫人生不出反驳。

他之意志无比坚定，反驳毫无意义。

若不应邀，便不用怀疑，他立即就会下令开战。

难道金军怕开战吗？

倒也不是。

而是，没有把握战胜靠山王。

一旦开战，此等大规模对战，万一金军损失惨重，结局便很可能不止失去太原府。

很可能会被靠山王乘胜追击，一举进军到雁门关外，首逼大同府，甚至攻陷大同府。

那么，如果能以议和解决太原府之争。

金军便可规避风险，得以保全兵力。

退一万步说，即使金军不得不放弃太原府，只要保全了兵力，金军便可稳稳守住大同府及河套平原，大不了就是将边界线恢复到宋辽时代的国界，燕云之地仍在金国手中。

所以，并非怂，并非怕。

而是身为高层必须要事先考虑好战败的后果，以权衡利弊。

战争不是打游戏。

一场大规模战役，往往都是决定国运的。

战败，并非不可接受。

不可控的兵力消耗，才是最可怕的，尤其对于人口少的一方。

所谓泱泱大国，前赴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