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地上海（1/1）

王局没有开玩笑，程岁岁点头后项目进展飞快，效率极高，从报名到确定拍摄也就半月不到。初次拍摄日期已经定下了，就在清明前一周，估摸着考虑到初期节目结束刚好可以放大家各自回家省亲扫墓。

工作人员已经分了组，分别对接每位嘉宾和统筹安排，程岁岁的行程由蔡蔡负责跟进。

娱乐圈全年无休是真的，周日也不妨碍他们推进工作。蔡蔡上午就来电说已经帮忙定好机票了，周一出发去上海。

“岁岁老师，我姓蔡，大家都叫我蔡蔡，您也这么叫就成哈。拍摄时间和直播形式您这边没问题吧？”

“可以的蔡蔡，我还需要带什么吗？”程岁岁并没有认真看发过来的行程安排，只知道要去两天两夜。

“咱们这次只是小聚，嘉宾集结，您带上三天左右的换洗和运动服备用就够啦。特殊情况我们也会提供衣物来配合场景，您不用担心哈！”蔡蔡年纪不大，但已经跟过很多真人秀了，经验丰富老道。

“好的，那我没问题了。”程岁岁物欲不高，收拾收拾行李也就十分钟的事，制作方会提供支持的话就更省心了。

”好嘞！我会时刻关注航班信息，提前在机场接机哦，明天见！”

“好。”服务很贴心，程岁岁很满意。

“滴滴！”顺风小程序发来提醒：您的包裹已到达萧山应急管理局，签收人：徐峰。

是那装着毕宁的海珠，程岁岁取了手串那一颗，托顺风专程寄到萧山。局里已经着手办了，送毕宁去做个鬼证，这事情应该很快就有了结。

“那我的报销单也终于能批了。”程岁岁贫穷地喃喃着，她自个垫上了山中损失，这案子再拖再不报销真就没法活了。

手头的事都有尘埃落定之感，程岁岁舒服地泡了个澡，倍感轻松。身上的擦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但右边手肘和前臂的痂还没落，上节目得记得遮严实了。

一夜好眠。

专业的事情果然得交给专业的人，局里刚接到毕宁，觉都没睡，不到八小时就把那男人抓获并且顺利判刑，超高速地结了案。

程岁岁隔天上午才看到新闻，还是打车去机场的路上看到的，那会已经引起了早起鸟儿们的热议。

有知情人士透露，那男人一开始还拒不认账，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说是孕妇自己失足掉落，心中笃定现场没有监控，无从判定。

可取证的时候，证据却从四面八方来。

山脚的售票员提供证词：他俩从买票的时候就开始争执推搡了，办公室可以调监控的！

游客中心的监控录像，也能看到山腰有模糊的两个人影，推搡着，而后有人掉下了山。

山间游玩的旅客传来各式各样的照片和影像，以各种角度记录了作为背景的两夫妻从上山的途中到坐缆车时聊天的场景，男人拍拍风景也给毕宁拍单人照片的场景，向着山崖边走去的夫妻两人身影，以及最后只剩男人独自返回下山，脸上还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法官问他：你当时在笑什么呢。

男人感到彻骨的寒，他很恐惧，不敢相信会被这样铺天盖地地记录下来，他本以为人性淡漠，爬山的游客都只顾自己眼前的路，谁会关心一旁的普通夫妻！计划本该会万无一失！

他心神俱震，慌不择言：“我没笑，那时我明明装作是一个人来的！”

男人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煞白，心理防线崩塌。

“装作？”法官落槌，案子就这么结了。

但讽刺的是，这案子相对讨论度并不高，可能是相似的现实新闻已经太多了，程岁岁无甚评价。

其实哪有这么容易松口的杀人犯，不过是毕宁也在现场陪着，甚至就坐在他身边，阴魂扰他心神，不禁说出了真话罢了。

陪审团们心里也清楚，特情局这类批了加急的案子，多半没什么冗杂过程，定罪判刑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般婚姻落得如此下场，一个蹲牢狱，一个身堕炼狱，二人此生撕咬至此。程岁岁思忖着，现在她还是清醒的局外人，会不会也有入局的时候？

她很难想象，自己能和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会不会也落得个相看两厌，一地鸡毛？

*

“岁岁老师，”蔡蔡从副驾驶回头过来。

程岁岁被这一声叫着从思绪中抽离，眼神聚焦到蔡蔡的眼睛，示意她继续说。

“咱们今天先住酒店，明天接您过去妆发，大概下午两点能开始录制，ok吗？”下飞机后第一次见到蔡蔡，和电话里清脆的声音很是匹配，有点微胖，长得可爱，笑起来嘴边两个梨涡，相当讨喜。

程岁岁看着她心情也变好，脑袋歪在椅背上，回她：“ok呀！”

车窗外的上海，高楼鳞次栉比，街道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