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头蛇身（1/2）

它还捏着手里的锅铲，不断挣扎，可是越挣扎，足间绳索的光亮就越甚，彩光莹莹。

程岁岁正欲走近，就看它在挣扎间抖落了厨师帽。那帽子原本紧紧系在它咽喉处，此刻才稍稍向前滑，遮住脸，露出了后脑来。

竟是三头皮！

它后脑处还有两张脸，均分了整块后脑皮肤，是一头三脸的怪物。但这两套眼睛和嘴没有像前脸一样被缝死，能看见，能喘气。

但这两张脸很是木然，四眼无神，面无表情，也没有痛感，和正在频频挣扎的身体丝毫不匹配。

看来封死眼皮和嘴唇的前脸，才是最为开化那张，应该有些能耐却为操纵者所忌惮，因而下了狠手。这三头皮约莫相当于有三条命，即使虐杀至此，还凭着另外两张脸苟活着。

程岁岁捋了捋头发，走到三头皮手边，捡起摔落的面具挂回腰间。而后提着裙子，一脚踢飞了那碍事的锅铲。

三头皮顿时不再挣扎，只是微微的摆动被吊得奇形怪状的身体。

“这是被下了什么中华大当家的buff吗，碰上炊具就敏捷max，难怪要在厨房里待着。”程岁岁停不下来地碎碎念，“难不成它做饭有一手？不然这种东西供来干嘛。”

程岁岁随意地朝虚空一伸手，手心泛着和束仙绳一样的光泽：“不陪你玩了，送你解脱吧。”

说罢重重握拳。

束仙绳顿时松开了三头皮的双脚，它砸落下来发出啪的声响，还没来得及翻趴过身来，又被卷土重来的束仙绳找准位置，正中眉心而过。

莹莹彩光染上血色。

“嘶嘶——”是漏气声。

眼前的三头皮顷刻间皱缩萎靡，表皮变得干瘪外翻，像是恢复了被开化之前的腐朽样子。

程岁岁挠挠头，有点尴尬：“哦莫，忘记它是空心——”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皮子废墟里，钻出来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正在徐徐蠕动。

丝缕阴气也渐渐钻出来。

不，不是虫，程岁岁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它有三个头，身后还拖着短短一截蛇尾！

“三头蛇？太不吉利了吧，爷爷从小就和我说，看见了三头蛇是要倒霉的。”程岁岁嘴角抽动，觉得很丧气，“但你这三头，怎么都没长开啊？”

这三颗头都不知算不算“三颗”，因为只有眼皮以上的部分，朝外长开了，其他部位都在侧面相连着，蛇尾也只是比蚯蚓多了些花纹罢了，应该是残次品。

这三头蛇看似也无甚能力，只能在地上无目的地拱尾蠕动。程岁岁甚至怀疑这残次品还有没有视力。

这等邪物，难怪会带了阴气萦绕在空心皮子出手的菜肴上。

“难怪附身的傀儡皮子也笨笨的。”看来背后操纵者训练和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空心皮，而是这条未长成的三头蛇。

“吱——砰！”身后集装箱的门不知是被风吹，还是暗中有人借了力，猛地关上了。

程岁岁因着这声响回头，微压低了身子，提防地环顾四周，猜测任何有可能的藏身之处。

“咻——”身后有破风声。

程岁岁震惊地转身，是那三头蛇！

它突然像是吹满气后松手的气球，被反作用力推得横冲直撞，在巷子的两边高墙里来回穿梭，然后直击程岁岁面门。

一只直直飞来的恶心虫子，试问谁能抵抗。程岁岁几乎来不及思考，也来不及念咒掐诀，更来不及躲闪，愣是两眼一闭，虎虎生风地用手拍了过去——像拍苍蝇那样。

“叮”一声落地，是清脆的落地声，是玉石敲击地板的声音。

不是死虫子。

程岁岁睁开眼，看向本应是那三头蛇落地之处——只剩一片晶莹的碎片。

“不是吧？什么操纵术啊，傀儡还有套娃的？”程岁岁体会到了被戏耍的无力感，上前蹲下，捡起落下的碎片，仔细端详。

通体翠绿透明，完全可以透手，还有一小块地方好似微微泛着棕色，材质应该是琉璃。手感细腻光滑，上等工艺品，像是什么琉璃物件被摔碎了的残片，但看不分明原本是是什么形状。

琉璃上还沾染了熟悉的阴气，应该就是供奉那三头蛇的人留下的，而不是金蝉脱壳之物。

这琉璃落入手中之后，也断了本次搜寻的线索，程岁岁只得先把这碎片收起来。

“怎么宋代的裙子和一千年后的裙子一样不能装啊。”程岁岁研究了半天身上的罗裙，终于在袖口内侧找着一个小口袋，可以将且放着这块琉璃碎片，“真羡慕男人，老陈头那条裤子口袋巨大无比，都可以装三个空心皮。”

程岁岁正嘟囔着，突然闻见一股浓郁的腐败阴气味道，她抬眼看向巷子深处，慢慢站了起来。

程岁岁略一皱眉，而后快步向巷子里探去，是啊，刚刚那空心皮子也是往巷子深处跑，是在赌吗？赌程岁岁为了拦它反而不会进到巷子里？里面究竟有什么？

程岁岁一路狂奔，半路有金属叮叮当当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