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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证据，此时将这事捅了出来，又能如何？”谢斐道，“大衡的驸马可不是他们随随便便说验身就验身的。”

庆王一愣，随即道：“是呀！崔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没道理这么做啊！他就是真要下手也不会对琬琰下手才是。”

谢斐看向庆王：“王侍郎的身份崔汝那儿，知晓些内情?的屈指可数，都?是如方正那样的老人，此前?方正被崔汝敲打后?，便未曾再自作主张过。”

庆王愣了愣：“是啊！这回?弹劾琬琰的，我?瞧着都?是帮年轻的。”

崔汝一系的年轻官员，除却那些个官宦人家出生的，多的是寒门子弟，而这回?出头的恰巧是后?者。

“按理说，他们不会知道此事啊！”庆王拧着眉，“他们从何而知，那个将此事透露给他们的人，又有何目的？”

谢斐心底浮现一个人——周珉。但谁又会在此时告诉周珉？

庆王在另一边无意识地轻扣着桌面?，他回?京虽有一段日子了，但朝中之事，除了江南事务，其余他便未曾多探听。

因而也不知泰宁帝在崔汝那儿留了枚暗棋。

泰宁帝和谢斐之间的弯弯绕绕，他虽觉察得出一二，但也明哲保身没有掺和其中。

谢斐眉眼微拧，除却泰宁帝，他想不出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出王琬琰的身份问?题。

只是，他看了看庆王，到底还是没将此事告诉他。

“这事儿你便和往常一样，不要掺和其中了。”谢斐劝道，“既然你已经确保不会有切实的人证，那王侍郎应当便不会有事。”

庆王抿了抿唇，他望向谢斐：“阿斐，这事儿我?不敢赌。若是琬琰身份真的被揭穿，纵然她能保命，往后?也将郁郁不得其志。她向来把她的志向看得比命中。”

谢斐一愣，他看向庆王：“你既这么在乎她，为何还要看她走上这条险路？我?朝女?子并非不能为官，如我?舅母便是。”

庆王苦笑：“朝堂之上，能有几个女?子能做到乔寺卿的位置？倘若琬琰以女?子入朝，又怎会年纪轻轻官拜侍郎之位？”

谢斐沉默半晌，庆王这话他确实无法反驳。

“那年，明州水灾，她是我?在赈灾路上捡到的小孩儿，后?来登籍造册时，也是经我?手，记为男。总归帮人帮倒西。”庆王苦笑，“况且，我?是真拿她当自己孩子养的。”

谢斐盯着庆王看了好?一会儿，这话说出来别?说陆祉，便是陆淩也不会信。

可偏偏，他陆季秋自己把这话当真了，也要让王琬琰把这话当真。

谢斐心说他活该，顾虑这顾虑那，平时最不把礼法看在眼里，偏生到了这事儿上迟疑起来了。

但平心而论?，易地而处，若这二人的处境是换做他和徐琬琬，他大抵也会迟疑。

要和同自己亲自教养大的孩子有什么，便是过得了心里那道坎，旁人的闲言碎语也能把人说死。

谢斐在心里默默收回?了怼庆王的话。

他压低声音，与?庆王道：“你可知，陆祉有孕？”

庆王张了张嘴，正经地看着谢斐：“谁的啊？”

谢斐瞟了他一眼：“当然只能也只会是王侍郎的。”

泰宁帝将这事儿瞒得极好?，谢斐是从宋蕴真那儿察觉此事，而庆王则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见。

庆王闻言，终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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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时日，朝堂上多还是在商议江南受灾后?各地赋税的减免。

弹劾王琬琰的折子被压了好?一段时日，也没人在朝堂提起。倒是乔言上了份弹劾方正家宅不宁、教子无方的折子。

方正无力地辩驳了几句，但乔言事事有依据，泰宁帝便顺势斥责了一番，并令大理寺查清方钰所犯下的有违《大衡律》的事儿。

见方正吃了挂落，那几个有资格上朝的年轻官员便坐不住了，年轻气盛，不管不顾便开始指摘王琬琰的身份。

年轻的官员喋喋不休地说着王琬琰的身份是如何如何存疑，用心如何如何险恶，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要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丝毫没有顾忌此刻泰宁帝面?沉如水的脸色。

谢斐穿着绛紫的官袍站在前?边几排，他看了看不动如山的崔汝，又看向微敛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郗声。

郗声在朝多年，几乎可以预见，今日这场闹剧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崔汝大概也没想到这些年轻官员竟真的会将此事搬到朝堂上来说。

只是木已成舟，纵然他心有怒气，但也要试着从这几乎没什么赢面?的一局中扳回?一点是一点。

崔汝道：“陛下，这几位大人既然如此言之凿凿，想来也是无风不起浪，不如……”

他睨了一眼面?色平静好?似说的不是她的王琬琰，原本?泰然的心悬了几分。

泰宁帝的声音喜怒难辨：“依照崔相所言，那前?几日有人在朕耳边嚼舌，道是鸿胪寺方荪美同河东道节度使有所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