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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他，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抱着?他的脖子，温热红润的双唇相贴。

她像是啃樱桃一样咬了咬他的下唇，尔后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面面相对，四目相视，徐琬琬咧嘴笑着?。

谢斐呆呆看着?徐琬琬，没有?苦大仇深，没有?心事重重，没有?谨慎端庄……他好似又?看到了遥珈山上无忧无虑、随性?胆大的徐琬琬。

在谢斐怔怔的目光中，徐琬琬将脑袋埋进了他怀里，安然睡去。

好一会儿，谢斐方才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却也只能无奈地抱着?她，一觉到天明。

他原是想当小狗的。

不过他后面几?日到底还是讨回来了的，而且还不用?当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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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日，徐琬琬陪着?徐夫人和颜攸在城外的善堂施粥。

江南天灾，不少灾民都逃到了长安，可却也进不了长安城中，便只能在城外搭了草棚。

如徐夫人这般在城外设善堂施粥的夫人小姐亦有?不少。

虽是杯水车薪，但?总归能救一点是一点。

回城时，徐琬琬的马车遇到了押送流放的一行?人，是被罚流放岭南的罪官。

周珉是其中的一个?，虽都是戴罪之身，虽都被流放千里，但?周珉在其中并不受待见。

许多被清算的官员不仅以为，若非周珉告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还有?些亦是觉得周珉告密之举实属不忠不义，有?负崔汝对他的提拔。

押送的官差骂骂咧咧，身带镣铐的都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一朝落难，低入尘埃，却还是难以接受，面露忿忿。

一行?十几?人，唯周珉神色木木，眼底尽是漠然。

徐琬琬的马车缓缓从?行?人身旁驶过，她今日出来套的还是夏日的马车。

秋风扫过，帘幔轻轻掀起。

徐琬琬看见了即便素衣潦草、还是仰着?头向前走的周珉。

她至今无法理解周珉心中所想，但?是她总会想起，周珉在她知道徐家出事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琬琬，往后该你身在这泥潭了。】

周珉也注意了徐琬琬，他望向她的目光，一瞬便让徐琬琬想到了前世他将一碗碗毒药喂进她嘴里时的模样。

不论?是前世还是刚刚重活一世那会儿，徐琬琬想起他便又?惧又?恨，为之胆寒。

但?如今她终于不再?怕他。

徐琬琬失神一瞬，周珉停下了脚步，不管身后朝他推攘的官差，他似乎有?话对她说。

但?是徐琬琬的马车没有?停下，她没有?再?看他。

她与周珉做了四年?名义上的夫妻，周珉不曾走进她心里，她也不曾走进周珉心里。

她并不清楚珉所说的泥潭究竟是什么，但?是她想，他的心从?未走出过泥潭。

周珉的眼中终于闪过几?分不甘，他不甘地被押着?走在流放的路上，不甘地被当作废子遗弃。

他机关算尽，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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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宁帝虽然撑过了这几?日，但?桓皇后也好，陆祉姐弟也罢，即便不愿承认，但?心里都清楚，他已是时日不多。

此番发落崔汝，各道、各州虽未生叛乱，但?崔家这些年?在地方的经营依旧是泰宁帝心中的一根刺。

只是他的时日太短，除了诛杀首恶，余下的事，他再?无力操持。

泰宁二十四年?的腊月，天上飘着?小雪，这已经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这年?的冬天也比往年?更冷。哪怕屋里烧了地龙，还是觉得刺骨得冷。

如意年?纪小，并不适应这样的天气，免不了病了一场，到现在还有?些咳嗽。

徐琬琬在屋里一边烤火，一边给如意喂药。

谢斐从?外边回来，待散去一身寒霜进到里间时，如意正闹着?不愿意喝药。

“我们枣儿是怎么了呀？”

他从?徐琬琬怀中接过正拧着?小眉毛的小姑娘。

如意穿着?厚厚的棉袄，领子上带着?一圈狐裘，花团锦簇的，带着?兔毛小帽。

饶是裹得像只小熊，小手?不停地挥着?，嘴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想说什么。

“嫌药苦，正闹呢！她要是会说话了，一定嚷着?‘不要、不要’呢！”徐琬琬被闹得没脾气了，没好气道。

谢斐坐在她身边，抱着?如意好笑的看了徐琬琬一眼。

“我来便我来。”他笑道，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汤匙从?一旁的药盏中舀了汤药喂到小孩嘴边。

只是如意谁的面子也不给，不停摆着?

刚喂了一口，如意便哭嚎了起来。

谢斐有?些无措地看向徐琬琬，手?上的汤匙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徐琬琬点了点小姑娘干干净净的小脸：“方才我喂你的时候，哼哼唧唧像只小猪，也没哭的意思。怎么现在干嚎起来了？”

如意干嚎的声音顿了顿，复又?哼哼唧唧了起来。

徐琬琬复又?看着?谢斐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