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牛刀小试（1/2）

朱七七走在前面，四个哥哥跟在身后。

一路走走停停，她看得甚是仔细，几个少年也是十分好奇，眼睛都快应接不暇。

一行人来到主街道，两旁店铺商行林立，因着今日大集，生意也格外地好。

朱七七经过一番考察，来到镇上最大的酒楼前，这是一栋二层小楼，此时离午饭还有半个时辰，她将担子放在酒楼一侧的巷子里，留两人看守，几个哥哥一番猜拳，四郎、六郎输了留下。

三郎和五郎跟着朱七七堂而皇之地走入酒楼，小二连忙起身相迎，见几人虽相貌不俗，但衣着粗糙，脸上的热情便退了几分。

“三位客官，这会儿离饭点还有些时候，你们是先坐下喝口茶？还是过一会儿再来？”不得不说，这欲迎还拒的套路，小二可是用得溜溜的。

朱七七假模假样地在楼上楼下走了一圈，随即对着两个哥哥道：“那我们等一会儿再来？”

二人立即会意，三郎答道：“也好！”

“切！”小二见三人出去了，一甩搭在肩上的汗巾，不屑地哼了一声。

柜台里的掌柜从几人进门时抬眼瞥了一眼外，便一直低着头在算帐。

出来后，朱七七又绕到酒楼后面，后厨就在院子一侧，院门开着，一人正从木车上往下卸菜，她走过去，佯装店里帮工，帮忙往里搬菜，厨房里的工人以为她是送菜的也没有搭理，朱七七借机在厨房里打量一番。

这镇子虽小，酒楼规模却还可以，可同时容纳二三十人用餐，楼上楼下各有包房三间，柜台里摆着几排酒坛，有几坛封泥已经开了，飘出的酒香极淡。

厨房里荤食多以禽蓄、河鲜和野物为主，素食也还齐全。但烹饪方法多以焖炖为主，花样甚少，调味料也极简单。

看了一圈，心里有了底气。

她将摊子摆在了巷子口，就在客来安旁边，既不挡酒楼的道，又能让来往客人看见。

刚近午时，食客们三三两两向客来安走来。

朱七七将袖子挽至手肘，拿出早上宰好的草鱼放在菜板上。

只见她素手执刀，从鱼脊处切下，片刻便将两侧鱼肉与鱼骨一分为二，接着“唰唰”两下，菜刀在刚切下的大块鱼肉上一切一拉，一片片“双飞蝴蝶”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好……！”

小摊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人群，众人一阵喝彩。

四个哥哥亦是目瞪口呆，自家妹妹何时习得如此手艺？三郎用手夹起一片举到眼前，只见鱼片薄如羽翼，粉嫩透亮。

“这是谁家小娘子？如此好手艺！”人群中不断有人惊叹。

朱七七无暇理会，咔咔几下，将剩下的鱼骨斩成大小相同的鱼块。

客来安二楼临街的厢房里，一男子负手站在窗前，身姿卓绝，面如冠玉，他凤眸微敛，神情冷峻中透着淡漠。

为防偷师，朱七七事先将盐、胡椒粉、鸡蛋清、和淀粉调和在一起，此时取出直接倒在鱼片里，搅拌腌制。

她从罐子里取出酸菜，一股浓郁的酸味直冲众人鼻腔。这酸菜是胡氏腌制的，色泽鲜亮，口感爽脆，得亏她舍不得多放盐，酸味才够劲。

一切准备就绪，她将铁锅放在燃好的碳炉上，往锅中倒入菜籽油烧热，放入姜蒜爆香，接着倒入鱼骨煎至金黄，又放入酸菜炒出香味，然后加入清水炖煮。

众人一眼不错地看着她如行云流水般的烹饪手法，只见她又取出一个小罐，往锅里倒入一些褐色的粉末。

不一会儿，一阵奇异的香味便在空气中肆意飘散，冲击着围观人群的味蕾。

客来安的掌柜见店里的客人都跑出去了，也跟出来瞧个究竟。

他见是刚才来过店里的女娃，正在他酒楼旁边摆摊做菜，一时心中不喜，虽也被那香味吸引，但他毕竟是做生意的，现在客人都跑出来了，今天的生意还怎么做？

掌柜的叫来两个伙计，准备撵走朱七七。

三郎、四郎和五郎立即挡在面前，六郎护在妹妹身边。

“掌柜的，你这是何意？”朱七七放下锅勺。

“这里不准摆摊！”掌柜看对方是几个少年娃，想要以势压人。

“哪条律法规定这里不准摆摊了？”四郎反问

朱七七柳眉轻扬，不愧是读书人，嘴皮子就是利索。

“你们将吃食摆在这里，影响了我酒楼的生意。”

“你的酒楼这么大，我们这点吃食，如何能影响？”朱七七又问道。

“你这丫头片子，嘴巴还真利索，我店里的客人都被你引出来了，还说没影响？”掌柜被问得一时词穷。

“掌柜的，和她废什么话，直接赶走就是！”之前接待朱七七的那名小厮越过掌柜，上前就要推翻朱七七放锅的架子。

“慢着！”一名头戴六合帽，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围观人群中走出，他身后还站着一行人，为首的男子十六七岁，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锦衣玉带，一身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