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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打算给他自由行动的机会。不能回房拿骨灰,也就意味着在这段旅程中,他将手无寸铁。
赵敬义打完电话,回到傅长松跟前,说,走吧。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像面对一个老朋友,同时也没有展示那熟悉的,用来度量他人情绪的笑容,但傅长松心底却升起了强烈厌恶。在这一刻,随时有人监控他左右;行程遭到绝对控制;就连想亲自取回妻子骨灰的要求也得不到信任——就如同在狱中,哪怕现在抬头就是天空。在狱中,极少见到云彩,因为放风时间多安排在午后。在狱中,外界吹来的风令傅长松痴迷,因为它们会带来异常丰富的气味:他能嗅出洒过水的马路,烧烤摊上过度飞扬的胡椒,女人脖颈后的汗水,哪怕这一切可能只是飘进鼻腔的外界尘土,在他脑中唤起久远的记忆。
服刑结束之后,傅长松更加了解自己了。他不爱天空,不爱风声,甚至也不爱自由;他需要的是力量掌控在手中的炙热感。
在赵敬义帮派度过的日子里,傅长松曾经短暂地重温这种炙热。他开口,有男人会把钢管砸向另一个人的后脑,有女人会非常熟练,甚至毫无挑拨意味地脱下衣服,就像在无人更衣室中独处。他觉得年轻,有力量。但实际上,这里只存在一股真正的力量源,现在那力量正在强迫他,朝左转,目不斜视,劝诫他,切记切记,他能拥有的自我选择的最高形式就是服从。
“想什么呢?”赵敬义说。
“不好意思,我就是在脑子里消化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我女儿……唉,确实,这谁料得到呢。”
“你当爸的,当然比我更加受影响。没事,路上慢慢想该怎么和她说。宝云心里肯定比我们紧张多了——”
他们在平淡友好的氛围中,走向旅馆前方停留的黑色车辆。傅长松坐在后排左侧,赵敬义在右侧。左侧门改装过,打不开,他们时常把抓来的人塞到这个位置,预防他们跳车。傅长松想,这就是所谓的杯弓蛇影吧。他也曾在这椅子上坐过,并不觉得胆怯。如今心中有了敌意,身边一切危险之物,似乎都变成了专为针对他而设计。
五分钟后,他们两人加上司机和一名保镖,上路了。骨灰盒放在后车厢里。司机说,特意拿了软垫子垫在它下面,而且保证不会把车开太快。
“傅大哥”,前排副驾上的保镖说,“我送完你,就要去火车站接我女儿,你说巧不巧。”
“你女儿来看你?和女婿一起来的?”
“哎,女婿不来,我一听心就凉了,电话里也不敢提……”
傅长松故作轻松地接着话,心想,这保镖是在截留车队行动中,被允许持枪的另一人。
一路上,另外三人非常频繁地交谈,语气中充满快意,不涉及任何棘手话题。傅长松很难不把这看作是赵敬义的特意安排。他们相互交织的语言,像碎纸一样扎进他大脑,虽不疼痛,但有效地阻止了他思考。
他对赵敬义说:“宝云今天还会不会联系你?”
“她没说。她联系,我当然会告诉你。”
“她当时用哪个号码打过来的?要不要拨回去?”
“你别慌,没事的,我们现在不应该让宝云觉得我们在逼她。”
在市中心,车突然停下来了。赵敬义说,下车吃饭,还有时间。傅长松意识到,赵敬义至今没有透露,所谓宝云说过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下车吃饭的过程中,傅长松过于明显地关注着司机和保镖衣服的形状,想确认他们有没有带上枪。
“傅大哥,怎么了?”保镖笑嘻嘻地说。“我衣服上有东西?还是看上我皮带了?我老婆从意大利带回来的。”
这种在往常让他觉得如鱼得水的,情绪夸大的友好,现在却在傅长松灵魂的空洞中产生令人坐立不安的回响。“啊对,是挺显眼的”,他说。他感到尴尬。他相信自己的紧张,在他们眼中早就一览无遗了。他流了许多汗。饭后,他们驶向城西,和新开发区完全相反的方向,人烟更稀少。夜里七点半,车子在荒郊野外停下了。
“下车。”赵敬义说。
“宝云在这?”
没有人回答傅长松。其余三人都下车了。司机没有把发动机熄火,车前灯仍然亮着,锥形灯光照亮空气中幽幽飘散的尘灰。傅长松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胸腔的起伏,让他想起在法庭上接受宣判的时候。他下车了。外面一片漆黑,远处山林和一些建筑物的剪影显得模糊,这样的时刻会提醒傅长松,五十岁之后,他的视力远不如以前。他把车门关上,但站得离车身不远。司机和保镖从前方走向他。
“往哪走?”
“傅伯,”赵敬义说,“麻烦你转过去。”
“什么?”
“转过去,对着车子。”
“我要知道你想做什么。”
“宝云想得很细,她不光不太信任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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