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锦心（1）（1/2）

眼见因瓷俑事件学会了暗影六式之无影无踪，林筝萌生一颗向学之心，又央求褚千城传授“鬼影重重”，想着吓唬人也是极好的，既不伤人，还能起到震慑作用。

四日后，正是八月初八，褚千城早饭后找到林筝，去他们议事的老地方——后院凉亭。

林筝一眼盯上了他手中的棕黄色梧桐木盒，就像幼年时，一看母亲进门，就馋馋地望着她竹筐里带回什么好吃的。

“今日你去一趟西郊，”他将木盒放在石台上，“寻一位名叫祁承合的年逾五十的学究，在他面前打开盒子，其他自有分晓。”

“开门见山？”林筝刚刚坐下，就听他把话说完了。

“你一直盯着这盒子，我总该立即满足你的好奇，”他觉得自己看穿了她，“打开看看。”

她看一眼他，看一眼盒子，好像少提防哪个都会冷不丁被偷袭。

她远远地伸直手臂，猛地一掀盖子，不想盒盖回弹落下，夹了一下她的指尖。在人前也不好叫疼，她只皱了皱眉，装作没事的样子，脸却一红。

“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原是怕盒盖咬到你吧？”褚千城觉得她的多疑有些好笑。

林筝也不理会，看这近一尺长的盒子里，叠放着厚厚一摞微黄的麻纸，她从一侧翻看，都是诗文。

“你再看看下面。”都分不清是谁心急，褚千城引导她看去。

她用手一摸，这才发觉盒内有夹层，撬开放诗文的这层，下面是一颗停止搏动的缺血暗红的心！

“这是……”她挑眉问，“猪心？”

“是人心。”褚千城寥寥几字，就让林筝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肃然正视它。

半晌她才开口：“杀人的事，还是不做为好。”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林筝杀南怀书的片段，都不知怎么说下去。

褚千城挠挠头打破僵局：“呃，这不是杀人掏心来的，这是三十年前祁承合的锦心，那决定生死的心还好好留在他胸膛里呢。”

“嗐，你早说啊，”她又坐下加入，“你说的锦心是？”

“锦心绣口，锦心是主宰文思的心灵，有了它才能下笔如神呐。”

“原来我平平无奇是少这么颗锦心，”她仍瞧出破绽，“锦心怎么全无美感，和杀猪时剜出的猪心差不多？”

“哈哈哈……”褚千城忍俊不禁，“一旦代入猪心的样子，我都无法正视锦心了。我劝你忘了猪心，小心见了对方说错话，冒犯人家。等他收了锦心之后，你便可以念出底层纸上的内容了。”

“是是，”她连连称是，“我办事，你放心。”

褚千城对她放不放心不知道，但这锦心兴许还真是他从逝界取来，亲自放入匣内的。

林筝背着包袱，骑马去西郊，路过自家却不敢进去，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是为大义，而自己有家难回，是因当日的不义之举。

院门紧闭，想来母亲也不可能回来。她无意间像曾经一样粘人地声声唤“阿娘”，只是这句 “阿娘”低低地叫出口，再无人回应。

马儿嘶鸣一声，提醒她赶快上道。

“乖啦，”她轻抚马背，“褚千城该拉你去逝界入伙，你倒比我更听话，这就走。”

顺着溪流走了不到一里地，行经一个草微枯、菊盛开的小院，金黄、淡紫、雪白的菊花错落点缀着草地，灿烂的菊花将小院衬得比周围更加明快。

发觉自己走走停停只顾欣赏风景，怕真应了褚千城在红烛事件后那句“不务正业”的评判。

正要拍马走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寻思自己也没隐身啊，你的眼底有筛子，真个把我滤过了！”

听这抱怨像极了宁无移，林筝一看，在院中房舍门槛后叉腰站着的，可不就是他吗？

“哎呦，这……”每次遇人不打招呼都被吐槽的她总是无力地解释，“光顾着看花了。你怎么在这里？哦，应该是你家。”她干脆自问自答起来。

“进来坐坐！”他诚心相邀。

“我还有差事，先走了。”她怕他跟上再次搅入逝界，赶忙告辞。

“那正好，我也闲得无聊。”他大步流星出门，也牵了自己的马，关上院门要随她而去。

见他如此利落地准备出发，挂着一丝期待的微笑眨眼望向自己，像一位玩心重的孩童，倒让她无法拒绝。

“你知道西郊住的一位年过半百的祁承合祁学究么？”她顺口一问，谅他初来乍到也不认得。

“那还用马做什么？”他指了指西边，“百步之外便是。”

“我怎么住了十余年不知此人？”她反问自己，“也对，谁让我足不出户呢。”二人将马拴在院内，一同走去。

“你……”他还没说出口，她就紧张地来了句：“莫问。”

“我不是要问逝界的事，”他无辜地自白，“我是要问你仲秋节怎么过？”

“啊，这……”她笑了笑，“随缘而过。”

一阵沉默之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