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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铜雀钗(1)(1/2)
宁无移刚在顾相墓前洒下一杯菊花酒,就听附近传来女子的幽咽声。
顺声望去,一位少妇身着素色衣裙,与他隔了五六个坟头,正跪在墓碑前掩面拭泪,举止娇柔。
她身边有位形貌粗莽的汉子,正在坟边化纸,微风一吹不时飞起几片灰絮。
宁无移说不出妇人哪里奇怪,转头正要和林筝闲聊几句,却看她的目光早被吸引过去。
她目不转睛地看对方摆出娇弱悲愁之姿,摇了摇头:“你说,她何必哭得这么假?让人难受。”
宁无移总算明白怪在何处,想了想又说:“不是谁人都敢像你我,安心在友人坟边说笑。世人总要哀哀哭泣,才显得重情。”
林筝撇嘴,满不在乎地点点头,二人在墓前与顾相闲谈一阵儿,穿过坟地离去时,正遇那对夫妇也要离开。
狭路相逢,林筝停步,低头让他们先过。谁知少妇也停下来,端详了她片刻,问了一句:“林筝?”
林筝惊讶地抬头,对方这张别有风情的脸,似曾相识。
这张清瘦微黄的心形脸上,平直简洁的秋娘眉透着精细,一对狐眼眼尾上斜,媚态横生。
记忆之神奇在于,过往熟悉的人事物,就算阔别多年,也会立马认出。
尽管有些不信,她还是试探地问道:“张菱蔓?”
她的朱唇勾起一抹热情而熟练的笑容:“一别十载,若非回乡祭奠父亲,难有今日相见的缘分。”
林筝一抬嘴角,挤出微笑:“十年前我还是懵懂的孩童,也是近些年才听说,当年令尊给你定下亲事,你就随夫家去了东都。”
“这位便是我的夫婿了,我们成婚已有三载。”她将一旁有些木讷的壮汉介绍给二人。
双方行礼后,林筝打量这个汉子,他虽生得不算高大,但虎背熊腰,看上去满身都是力气。
“这位郎君是?”张菱蔓笑盈盈地望向宁无移。
见林筝将眼神转向自己,未曾开口,他只好自荐道:“在下宁无移,是林筝的好友。”
“我还以为是你的夫婿呢。”她眼珠一转,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宁无移有些局促,却看林筝目不斜视,淡然答道:“非也,尚未婚配。”
张菱蔓九岁便被父亲送去夫家,如今成亲三载,林筝一点也不意外,自己落于人后不失为一件幸事。
她上前牵住林筝的手:“如今你也十九了,还是得上心些,免得错过了好年华。”
“劳你费心,我若长命百岁,十九又算得了什么?”林筝巧妙地抽出手,笑眯眯地理了理对方的鬓发。
这一举动,似乎一下子让她化被动为主动,此刻像是两位军师的对决。
“我回来小住两日,二位若不弃,后晌一聚。”明明没什么好说的,她看着宁无移的眼神,却有未尽之意。
虽说两家几乎相邻,林筝并不想和她同路,只停在原地微笑点头。
张菱蔓与那汉子走了几步,还暗自回首,用一双似笑非笑的勾魂眼凝望二人,又婉约地转回头去。
“她这是?”宁无移虽不及林筝心思细腻,也瞧出端倪。
“自然是在频频回头看你,八成对你有意。”林筝藏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
“休得胡言!”他一听急了,“她已有夫婿。”
“对她来说那又何妨?你不了解她,还记得在‘转鹭灯’一事中,我提起儿时一位女童骗我喝下养鱼水么?”
见他离恍然大悟只剩一线之隔,林筝对着她的背影一抬下颚:“正是那位顾盼生辉的美人!”
“难怪你对她谦和中透着冰冷,”宁无移若有所思,“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说不定有所改变呢。”
林筝笑道:“但也有句话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人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她无奈地摇摇头:“我儿时便发觉,她之所以变着法儿地接近我又坑害我,归根结底竟是嫉妒我。”
“这又是为何?”宁无移以为张菱蔓只是偶然顽劣,没想到如此狭隘。
“说来她才是真的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她本不是张家的亲闺女,是被捡来的弃婴,只图她将来养老送终……”
“张老丈薄田一亩,破屋一间,年近古稀养育她,生活疾苦可想而知。而菱蔓也难寻温暖,我常听到她被打骂哭喊的声音……”
“有一次,张老丈不知从何处得了一支铜雀钗给她戴上,她玩得太欢,张老丈叫她回家时雀钗已不见了,我亲眼目睹张老丈一掌掌劈头盖脸地打她。”
“没想到她的日子如此凄惨。”宁无移同情一个孩童被那般殴打。
“当时我就在想,难道她活生生一个人,还不如一支细细的铜雀钗值钱么?”林筝回想起此事,对她幼小的心灵产生极大的震撼。
细听之后,宁无移明白了:“那她一定是受了太多苦,变得心思阴鸷,嫉妒你被令堂疼爱,才要给你难堪。”
林筝垂眸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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