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风眼（1/2）

牧九将长剑横起，露出一双深邃的黑瞳。

“霜。”

伴随着一个字的吟咏，天空迅速暗淡下来。太阳被掩埋在阴云中，天空的穹顶开始孕育雷霆，发出闷声的轰鸣。突然，一束蓝色的电弧刹那贯穿整个世界，从天空的一边一直绵延到天空的另一边！

滴答。滴答。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和暴风共舞起来。

可雨点只存在了片刻，便又飘摇起来。它们在逐渐凝固、变形，化为一朵朵曼丽的雪花。乱雪翻飞，密密麻麻地，简直遮天盖日，就连那风暴都被染成蓝色。

气温还在下降着。

先是雨，然后是雪，又迅速凝聚成冰雹！

拳头大的冰团从高天上砸下来，近乎无差别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唯有牧九，他屹立于霜雹之中，每一块冰雹落在他身上，都会迅速消融，弥散无形。

他轻轻松开掌中剑，任由它坠落下去。

“你知道吗？”

他低声说，没有探问任何人，“在拥有霜之哀伤的时候，我尚没有这般随心所欲的力量。可剑的破碎，就像解开了一层层枷锁。它释放出来了一个野兽。”

一圈白色的气浪在他脚边卷起，荡着一条条旋转上升的凌乱气流，不断朝外扩散。这股霜的气势，将已经凝聚成脑袋大小的冰团抛开，形成了一个新的风暴！

“我想，你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他提高了声音，用毫无温度的眸子看向暴风，“能够将‘太阳’都熄灭的那种力量。”

“白霞罚。”

白色的气浪，如烟云溃散。

接着……

坠落的冰雹停滞了。飘零的雪花停滞了。怒号的暴风也停滞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安静，云层凝固，雷霆静肃，就连空气中的微观粒子都全部停止了运动。

绝对的零度。

分子和原子的运动将会静止，一切都归于无。

那是连时间都能冻结的力量。

牧九踏出一步，在虚空中行走起来。他似乎无视了这个法则，在静止的时空中闲庭信步。他脚下踩着凝固的云烟，空气静止后坚硬得像钢铁，却在触碰牧九的瞬间分崩离析，如臣子般退下身来，任由他践踏着它们向高空行走，就像一位皇帝正缓缓走向自己的皇位。

所有阻挡他的元素都立即溃散。

编织出一条通天的道路！

“不要挣扎。”

牧九伸手，触碰到那凝固的风暴。

风暴突然涌动了一下，似乎在挣扎。它身上的深青色已经褪去，变成了冰霜一样的蓝，但那份力量却没有停歇。牧九的白霞罚是仿制的，却释放出了比原版更加强大的能量，但终归是由五阶的实力用出来，能够抵达绝对零度的限界，已经是远远超过了牧九的预料。

风暴闪动了片刻，却撕碎了牧九的臂膀！

那毕竟是八阶的能量，牧九的才能变态地强大，还拥有着不死的身躯，但他毕竟只是个五阶的弱者。就比如此时此刻，他只是不死，并非钢铁之躯。

“呵。”

牧九冷笑一声，漠然地看着破碎的臂膀。

没有一滴鲜血流淌，只有深邃的黑。

下一秒，整个手臂恢复原样。

“燕返。”

他虚握手掌，做出挥剑的姿态。他将臂膀拉伸，在挥剑而出时，一把冰晶剑自他掌间快速形成，就像从虚空中拔出一把绝对零度的剑刃！

三道寒光，同时斩在了风暴之上！

燕返。

那是传说中的剑术，只记载在史说博物馆里。

据说是为了斩断燕子而出现的绝技，起源是极东的某种刀术，本质是踏前斩的进阶。用大太刀在瞬间斩出唐竹、袈裟和刈，从三个不同方向斩向一个落点，是一个违反了运动规则，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神技。

因为当挥斩的速度超越光，斩击便从“瞬间”，衍变成了“同时”。落点一致、轨迹相应、速度吻合，难以回避的索敌技就会变成无法抵挡的攻坚技。三个同时抵达的锋芒，会在那一点，形成无坚不摧的攻势！

暴风被蛮横地撕开一道口子。

牧九踏进其中，穿越飞沙，来到了“暴风眼”。

席卷的暴风从来不是全部。

这招叫做摇篮，是因为在那暴风眼中，才是真正的风暴。端坐在暴风眼中的，是那道降临于世的代达罗斯化身，也是祂那早夭的儿子，坠落凡尘的伊卡洛斯。

代达罗斯曾信仰着炙热的太阳，但祂的渴望是坚守而克制的。可祂的儿子，年轻的伊卡洛斯，对太阳的向往超越了一切，祂飞上高天，化为灰烬。而成神的代达罗斯，也变为了人们口中，那高天上的逐日囚徒。

代达罗斯依旧渴望太阳。

但祂渴望，杀死太阳。

伊卡洛斯的灵格被认可，成为了“风暴”。祂是代达罗斯的化身，也是祂的儿子。自那以后，祂们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