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寸止”（1/2）

摩托伊表情略有些尴尬，他两只手背在身后，向后退了一步。

还不待他开口说话，盘腿坐着的佐助已经睁开了眼睛。

“佐助！”

鸣人赶紧跑过来。

佐助左手撑了下地面，缓缓站起身来，接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派轻松的模样。

他面上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未改，眼瞳却变得更为深邃。佐助低了低头，移开自己的目光，开口说：“我没事。”

“你为什么也要坐在这？你和那个自己怎么样了？”

鸣人急切问道。

佐助的身体顿了一下，接着沉声道：“我想进去找你。”

鸣人没管他逃避的那个问题，身体滞了一下。

旋即他表情凝重，拉着佐助的袖子朝他们俩帐篷的方向走。

佐助任人拉着，顺着他的意思跟上。

“鸣人——”

身后的大和看他要走，喊了他一声。

“还有其他的训练呢！”

回应的声音也很快传了过来。

“我们待会就回来。”

鸣人拉着他走出去没多远，停下脚步，唇角抿了抿，眼神担忧地看着佐助。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用维持自己的形象了，你没受伤吧？”

佐助：“……”

合着鸣人不问出来是看他好面子，不是相信他确实没事。

“我真的没事。”佐助摊了摊手，“我把那个自己杀掉了。”

空气骤然陷入落叶可闻般的寂静之中。

鸣人花了很久才勉强理解佐助的话，转头的动作都显得僵硬，话都说的艰难。

“你说……什么？”

“我把他杀掉了。”佐助眸间敛了敛，又重复了一遍。

“这也太奇怪了吧！”

鸣人捂着自己脑袋，然后绕着佐助的身体巡回视察。

“你不会缺了根筋吧？还是大脑已经被别人占据了？或者……其实这只胳膊其实已经变成假的了？”

鸣人绕到佐助的侧后方，夸张地抬起他的右臂，认真检查了下骨骼是否正常。

得出情况良好的结论之后，鸣人才松了口气。

“……”感受着自己的右手被放回去，佐助愈加无语，本来存有的那一丝想要全盘托出的情绪，经过鸣人这一闹腾，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鸣人，我没事。”佐助叫了他的名字一声，“我没事”三个字咬得极重。

“明明劝我的时候还说和自己和解什么的……”鸣人嘟囔一声，继续斥责佐助，“好残忍啊，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佐助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身体一怔，神情变得茫然，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比较好。

自己……太残忍了吗？

佐助的反应尽数落入鸣人眼中，粗枝大叶的他少有这么细致的时候。他拉了拉佐助的衣袖：“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就是觉得……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鸣人好半天才憋出这个词来，觉得自己的安慰已经下了十足的功夫。

“话说……居然这样都能出来吗？”鸣人的脑回路重新转回去，感叹一声。

佐助的精神内耗因鸣人的解释陡然结束，他的心情多云转阴，稍微好了点，抿着的唇也放松了些。

“总之你没事就好。”

鸣人笑着拍拍佐助肩膀，突然想起什么，继续问：“对了，你怎么说自己坐在那是为了见我？”

“那个云隐村的这么说。只有内心没有邪恶才能进去。”

“他可能是搞错了。是塔的里面那个房间需要内心纯洁才能开启，奇拉比也这么说。”

佐助听他这么讲，心里的想法却完全不同。

可恶！这个云隐村的，竟敢耍他……

他暗暗握了握拳，内心无不是怎么报复回去。

然而这个动作却只维持了一刻——

鸣人走上前来，短暂地熊抱他一下便松开，笑的异常灿烂。

“不过你是为了我才和自己战斗的，是这样没错吧。”

佐助的大脑倏然一片空白。

什么报复什么愤怒全都丢在一边，他的心被填充完满地如同气球，几乎要飞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

短暂相接的温暖隔着布料传遍他的千肢百骸。

即将破土而出的情绪再次飞速萌发，佐助快要压不下去了。

他眼中氤氲万千只得靠着低头来掩藏。

吐露心声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佐助向前跨出一步——

“你没事就好，我本来还回帐篷一趟，想替你检查检查的。大和老师、奇拉比他们还等着我呢，先回去吧。”

鸣人身子已经转了回去，声音传入佐助耳中。

佐助张了张嘴巴，向背对着的鸣人伸出手。

可是……可是……

内心此刻依旧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