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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迷茫(1/2)
鸣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他的呼吸缓和地几欲静止了,胸腔连一丝丝起伏都看不出来。
鸣人摇摇头,最终逃避般的垂下脑袋。
他没有正面回答止水的问题,声音轻轻地,只是说:
“要是他没对我说过就好了。”
好歹有四年恋爱经验的止水敏锐地抓住重点,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再扩张到正常瞳孔状态。
“你是说,更想和他继续做回朋友吗?”
有更为关键的一点止水心里清楚,却没有明说——
鸣人是在知道了这个事实的基础上,依旧想和佐助维持原本的关系。
“当然了……”
鸣人脑袋仍旧垂着,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手上拿着的、已经咬了一口的绸鱼烧,不知何时被他扔在桌上。鸣人明明是肚子很饿,此刻却对自己爱吃的甜点提不起精神。
对别的事情倒是有精神。‘有谁听到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说这些不会这样想啊!’鸣人暗暗在心里吐槽。
止水要是知道他怎么想的,指定要反驳两声,再合理地举出鼬弟弟这个例子。
但他现在是在谈心,不是在读心。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鸣人干脆直接趴在餐桌上,把头埋在两只胳膊里,只有沉闷的声响传出来。
止水绞尽脑汁想怎么搭话呢,听到鸣人继续说:
“我不想答应他,也不想和他天天不见面不说话……”他停顿了会,“要是佐助能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就好了。”
“……”
止水忽然觉得有些不合理,正常的逻辑不该是——表白的那一方遭到对方过激的反对,因此希望事情没发生过吗?
他甩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去。
接着苦口婆心、细雨春风地道:
“鸣人,先不说这种事情一定办不到。退一步来讲,即便真的做到了,对佐助也不公平。”
鸣人脑袋蹭了蹭,向上抬起了些,露出两只湛蓝色的眼睛。
不用他开口问,止水一眼就看出他眼里的疑问。
“你们俩以朋友相处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挺好挺舒服的?不讨厌和他在一块待着甚至有点喜欢?”
鸣人两只眼珠齐齐瞅向侧上方,思考了会,接着视线转回来,看着止水点点头。
他大半个脑袋还埋在胳膊里,金色的绒毛耸动起来很像进食的仓鼠。
止水伸出两指在他额前戳了一下:
“佐助会很难受吧。明明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块,不能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隐忍着。”
“我体会过这种感受,只是时间很短。清楚自己对鼬的心意之后,算是立刻就向他表白了。”
“但你鼬大哥可是难受了好几年,情绪一直埋在心里没法说出来,都憋出心病了。”
止水平淡地陈述,眼眸却是不自知地敛了下来,垂向斜下方。他的唇角勾着,脸上挂的淡然笑容却任谁都能看出悲伤意味来。
鸣人骤然一滞,猛得抬起头来。
心口不知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持续的钝痛逐渐扩散开来。
无形中一只大手扼住他的脖颈,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佐助呢?
是不是也像鼬大哥那样?
鸣人缓缓将声腔中的那口气送出去,艰难开口时,却并不直接将心中所想吐露,而是旁敲侧击地关心自己本不关心的,仿佛在寻求一味良方:
“那鼬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止水仍旧挂着笑意:“当然是被我治好了啊?”
听到这个回答,窒息感如潮水般褪去,鸣人无意识地松了口气。
然后眸子亮了亮:“那我是不是也能……”
他跳进套里的速度确实无比之快,止水的网还长得很,都没来得及布置完全,鸣人就迫不及待地上套。
不过作为便宜义兄的止水好歹有些良知,试图矫正他的爱情观:
“鸣人,不能这么想!”
看着鸣人复又变得疑问和茫然的眼神,止水继续解释:
“如果你答应了,并且佐助的确存在心病这个问题,你是能治好他没错。”
“但,这不是你被迫答应的理由。”
鸣人倏然一怔。
“我和鼬在一起,无关其他一切,只因为我们俩互相喜欢。”
“甚至于他的心病,我得知的时候懊悔自责了很久,但——”
止水的声音拉长,鸣人不自觉地问出来:
“但是什么?”
“但确实是我们在一起之后,过了很长时间我才发现的。”
止水认真地看着好似懂了的鸣人:“我这么说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答应佐助,想帮他治好莫须有的心病……不管什么和他在一起了,一定是基于你们彼此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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