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思乡（1/2）

徐闻从听到“光禄勋”三个字就竖起来耳朵，听了好大一出大戏。

他这是要成亲了吗？

他早就该成亲了。

反正和她没什么大关系，就是不知道以后多了位女主人，福丫那边还好不好过。

虽说，现在都已经到了京都，但是徐闻不太好意思总往福丫那处跑，又不是福丫自己的地方，万一惹怒了郗原这位衰神，徐闻她是良民还好，福丫可是签了身契的奴仆，主子可以打杀发卖的。

今天返回了窄带巷，徐闻总归是碰上了徐阳在家。别人不敢问，徐阳倒是没关系的。

打开正屋帘子，入眼是一条梨木的条案，徐阳跪坐在案前，正在写着什么东西，徐闻直接进门，喊道：“阳姐姐！”

“族姐，要是有人用右手食指在左手虎口处点三下，这是何意？”

“呦～～～”徐阳这一声拉了好长的音，模样活像个青楼里的老鸨。

徐闻暗道，果然不是啥好的意思。

“谁看上我家这桃李芳华的妹子了？”

族姐阴阳怪气的声音充斥着徐闻耳膜，逼得徐闻道：“那我不问了，你冷静一下吧。”

后来徐阳才给她说了个明白：这个手势确实是男女表达好感的意思，但更下流一些，一般都用于结露水姻缘，尤其是在有妇之夫身上更长见。

昨天她遇见的那个押送应该就是个有家室的，若是徐闻应了，他俩当晚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幕天席地做两只野鸳鸯。

这么一想，可把徐闻给恶心坏了。

“这有什么呀？好多大户人家的侍从、奴才，尤其是没有配人的那些，更常有这样的事情，你情我愿的，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你模样挺俏，慢慢就见怪不怪了。哎哎哎，你这是什么表情？没成亲的就是脸皮薄。说到这里，你年纪也不小了，玉华姨母没想着给你说门亲？”

徐闻觉得自己是时候开始散布之前想好的谣言了，悄悄跟徐阳道：“我到现在也没有来葵水，找大夫看了，说我是个石女。我不好耽误人家好儿郎。”

徐阳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变了，拿手去捂徐闻的嘴，急道：“莫胡说，你那大夫有准儿吗？可不能让别人听见，传出去别人戳你脊梁骨，不要做人啦。回头我再给你介绍个大夫，二十岁才来红的也大有人在。”

徐闻也不一定就非要别人相信，主要是有这个传闻在，徐老太就不好硬逼她成亲。

“姐姐，别着急给我找大夫。我回头再去看看就是了。”徐闻看起来没心没肺，一点也不着急。

“石女”这话可没有敢胡说的，徐阳心想，这事恐怕是真的，她这妹妹命苦呦，转脸又安慰道：“你可不能跟别人说这件事，不然真的就不好娶亲了了。还好，你家里不是养了个小的嘛，我看他模样也还行，以后跟他成亲，再抱个孩子，跟自己生的一样。我是个嘴严的，不会出去乱说的，你放心。”

“那赵构，我娘是把他当成我弟弟养的，你这才不可乱说，不然他可不好找人家了。”

“我的妹妹呀，你这……”

徐阳看着她丝毫不上心的样子，也不知该再劝些什么。

转眼过了三四日，已是中秋。监内事情再忙，也给大家歇了半日，中午大家都散了。

徐闻已经和徐阳族姐约好，今晚大好佳节，出门吃顿好的打打牙祭。身在外乡，她俩抱团也算是一个小团圆了。

二人立身于酒家前，看着这三层的竹制叠楼，青瓦蓝旗红灯笼，灯笼上书写的“馐馔”两个大字。

徐闻听说过这酒家，取自珍馐美馔，隐去了两个字便做了店家的名字。

“有点贵了吧？”

“不贵，不贵。我的俸禄不用往家里交，你放心吃就行了，你这点饭量吃不穷我。”徐阳家里有田有产的，不差她这三瓜俩枣。

徐闻被拉她进门。

楼内倒不是富丽堂皇的那种，反而清新雅致，不闻饭香，反而竹香萦绕鼻尖，细微之处更显用心。

“每到时节佳，或对饮美食，一一俱上心，归期当屈指。”徐阳举起酒杯皓腕微垂，然后一饮而尽，算是向徐闻祝酒。

徐闻不喜喝酒，也不爱这里的煎茶，端了杯白水应个景，问道：“姐，你想家啦？”

“你不想吗？你说我家里不缺吃穿，我来京都做些什么？阿娘爹爹和夫郎都在凤升。”徐阳叹了口气。

徐闻不敢说话，“思念”是个抽象的名词。

以前小的时候，她和奶奶一直住在乡下，只有过年过节才能见到父母和姐姐。

徐闻是家里第二个孩子，她出生时，政策也是最严的时候。父母没有办法，只能把她偷偷生在奶奶那边。

她若是被发现了，父亲可是会丢工作的，家里还要罚一大笔钱。

所以，徐闻从小就知道，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喊“爸爸妈妈”，只称呼“叔叔婶婶”，若是说错了，会出大事。

但是村里好多大人无聊了，碰见她就问：“